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汉尼拔的爱与子》作者：风鸣录 文案 威尔是一位充满天赋，移情满级的特别探员，他吸引了一位优雅的食人魔心理医生汉尼拔，汉尼拔挖解剖析威尔的真实感受，终于使威尔离不开自己。 不能与他共生，亦无法没有他而活。威尔抱着汉尼拔坠下悬崖，坠入大西洋。 深海重生，汉尼拔与威尔成为了谋杀夫夫，蜜月欧洲，开启夫夫育儿的美食人生。 维杰宝宝：爸爸，有人抢了我的兔宝。 汉尼拔：来，儿子，爸爸教你做菜。 威尔：今晚吃德国咸猪手吗？ 阅读提示 汉尼拔X威尔，1V1，养子，HE，轻松简单没看过原作也完全能看懂噢！ 内容标签： 英美剧 天作之合 美食 甜文 主角：汉尼拔X威尔 ┃ 配角：维杰宝宝 ┃ 其它：拔杯，Hannigram，Hannibal，汉尼拔 第1章 　　汉尼拔的双唇掠过了威尔的嘴唇，在威尔抓着他的毛衫，虚弱地淌血而又二人同调杀死红龙后的肾上腺素中，呼吸暧昧浓促地，亲附上来的，近乎一个吻。 　　当大西洋的深海水灌进威尔的身体，他感到意识变得稀薄，身体变得沉重，他看到他和汉尼拔的血液在他的眼睛上方交融，稀释，而后飘散淡去，犹如自深海中染井吉野的洒落，深蓝中的绯红在他游离的视线中格外显明特别。 　　他知道汉尼拔对怀石料理独有情钟，也许哪天，他们会去，那个精致珍馐，别致风景的国家。 　　“看。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给你的，威尔。给我们的。” 　　“这很美。”带着喘息的，字句的顿促，如世界上最动人的一段旋律，铭刻在汉尼拔的记忆殿堂中。 　　月光下的血是黑色的，威尔抓着汉尼拔的肩膀，喘息着，靠到了汉尼拔的怀中，如垂死之鹿的眼眸，面颊淌血。他嘴唇微启动着。 　　而垂死之后，将获得的是新生。 　　手触碰着威尔的衬衣。 　　汉尼拔看着威尔，说出终于回应他，亦回应自己真实感受的话语，他侧头呼吸着自由与威尔的呼吸，蹭着威尔的黑发，犹如引颈之交。 　　他们的呼吸，他们的心跳，他们的心意，在那一刻融合。 　　威尔的手在怀抱中更往上地勾住了汉尼拔的脖颈。 　　他倾身，令两人一同坠下了悬崖，悬崖下波涛海浪拍打着崖石。 　　汉尼拔感到坠落的失重感，带着甚至是甘愿的心意，在这一刻只感受到威尔正抱着他，紧而牢地抓住了他。 　　在下坠的过程中，他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念头。 　　威尔正在他的怀中，他抱着威尔，威尔也正抱着他。 　　广袤寰宇间，只剩他与威尔。 　　威尔感到身体向上浮起的感觉，呼吸与意识重回。 　　他咳着呛了几声，不自制地笑出了声。 　　汉尼拔正托着他游出了水面，他们正浮在大西洋的深蓝海面上。 　　冰冷的海水中，他能感到汉尼拔贴身的柔软暖意。 　　“我不认为现在是笑的最好时机。”汉尼拔带着笑意和威尔打趣道。 　　他们需要克制体力的流损。 　　I will survive. 　　威尔从舒软的大床上撑着身坐起来，晨光已经洒进卧室。 　　威尔看着落地窗外沐浴在晨光中的自然风景，他感到心情平静，和一阵口渴。 　　他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座钟的时间，然后听到卧室门被叩响，汉尼拔端着早餐走进了卧室。 　　早餐的温暖美味充盈进卧室，如晨光的味道。 　　威尔看着汉尼拔，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汉尼拔在威尔的床边坐下，递给威尔水杯。 　　威尔接过水杯，饮着水杯中的水，那正是他需要的。 　　“睡得如何？”汉尼拔问道。 　　“嗯，我梦到了我的狗，一个有趣的梦。”威尔将水杯拿在手中说道。 　　一个平静安宁的梦。 　　汉尼拔带着笑意检查着威尔的伤口。 　　威尔同样注目在汉尼拔腹部的枪伤上，陷入了短暂的思忖，他叹服于汉尼拔的意志力与恢复能力，这已经是他们从大西洋中自救的几天后。 　　他所处的正是汉尼拔的另一处安全住所，狡兔百窟，威尔不得不感叹汉尼拔的藏身住宅之多，以及其绝对的不引人耳目。 　　他们已经在这住了好几天，不受任何人打扰的。 　　威尔不自觉地伸手抚摸向汉尼拔腹部的枪伤处，不因于同情——毕竟汉尼拔还在自己的腹部上留下了一个“微笑”，和这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而是出于好奇。 　　“你可以放心，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不会影响到一点我的胃口。”汉尼拔笑着说道，亦是真话。 　　威尔被汉尼拔也说笑了，带着笑意拿开了手，“我怎么会担心这世上有什么能影响到你的胃口，不过我的确好奇如果你变成了一位素食者会怎样。” 　　“那会要了我的命。”汉尼拔打趣道。 　　没有比朋友舍命更伟大的爱。 　　那是汉尼拔挡在落地窗前，将背对着红龙，用身体在红龙的射程中将自己挡住而受的枪伤。 　　汉尼拔将手托向威尔的脸，对威尔说道：“这可能会有点疼。” 　　他需要揭开威尔脸上的纱布，检查威尔脸上的伤口，对此汉尼拔做得非常悉心。 　　今天是揭开纱布拆线的日子。 　　威尔因为疼痛微皱了下眉，他脸部被红龙用刀深深地切入，在揭开纱布的一瞬犹如跳动的心肌被撕扯开。 　　“恢复得很好，”汉尼拔检查威尔被红龙所伤的伤口说道，“之后再做几道后续修复处理，我可以保证它不会在你脸上留下疤痕。” 　　威尔耸了下眉，诚然，他相信汉尼拔的这句话，有一个好厨艺精擅外科手术的心理医生在身边的”好处”。 　　他可以将任何一个伤口处理到最完善，以至不留痕迹。 　　而汉尼拔不会喜欢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这是威尔可以信任确保的一点，而至于自己的额头上汉尼拔自己留下的伤疤则令汉尼拔感到心情愉悦。但好在额发可以遮掩住，即便露出来，随着时间的自愈，已不再明显，不仔细去看也并不会特别注意到，因而威尔也未特别在意。不是在意会有任何用处的事。但也许在日后，他会想办法处理掉它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威尔坐在餐桌前，额发向后梳理整齐着，身着三件套深蓝羊绒西装，佩条纹丝绸领带——参加晚宴对主人与客人应表有的尊重。 　　他坐在餐桌正中的客席上，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立陶宛古法箬叶裹烤牝牛腿。 　　当然，经过汉尼拔菜谱改良版的。 　　晚宴厅中烛光曳动，餐桌上的佳肴冒着嫋嫋薄雾。 　　威尔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汉尼拔，而餐桌的另一端则坐着这场晚餐的另一位客人。 　　三人享用的晚餐。 　　波德里娅·杜·穆里哀医生穿着低胸晚礼服坐在餐桌前，气若游丝，她可以看见昏黄的烛光下银质的餐碟中映出自己虚弱的面容，她抬起视线，可以望见威尔看着汉尼拔时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弧。 　　她的手放在餐桌下，勉力地攥着一把餐叉，她的手放在只剩一条完整大腿的腿上，另一条腿被切至腿根，裹上了纱布。 　　她看着餐桌上的那道佳肴，食材由她身上所取。 　　肉又回到菜单上了。 　　那是威尔对她的“忠告”。可以预料到的结局，如果汉尼拔重获自由，而威尔将他放了出来。 　　波德里娅怒目而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人，比起汉尼拔会对自己做出的命定的结局，她更仇视威尔。如今，他却和汉尼拔一道成了她为肉的食用者。也许，这也是早可以预料到的。 　　Can't live with him. 　　Can't live without him. 　　This is my Becoming. 　　“这道料理令人我想起我在立陶宛的时光，”汉尼拔向威尔和被招待的客人介绍这道料理道，“由精选果木烤制，浇以果蜜，每一刀都须细致地环切，再以箬叶锁住其香味，不令美味流失，是关键的一步。” 　　汉尼拔起身，为威尔切取牝牛肉至餐碟中。 　　“谢谢。”威尔说道，看着盘中餐的色泽酥香。 　　“我的荣幸。”汉尼拔语带笑意地回道。 　　汉尼拔走至波德里娅的身边，为她切取牝牛肉。 　　“谢谢你的好意，汉尼拔，但是我想我吃素就可以了。”波德里娅拒绝道。 　　汉尼拔看了波德里娅一眼，将手掌放至波德里娅的肩上，施予压力道：“这是一道难得品尝的古法炮制的佳肴，错过它，将是你的遗憾。” 　　“请原谅，”波德里娅语气缓慢而虚弱地说道，“我执意如此。” 　　这是她的底线，她尚且在与汉尼拔义大利行时不吃有中枢神经系统的东西，更绝不会亲口去吃自己的肉。她已知自己的结局，在与汉尼拔同行的一开始就知道，之后汉尼拔自首，原令她以为可以逃过一劫，但现在，汉尼拔|出来了，她是汉尼拔菜单上的肉。而自食其肉不会让她得到更好的结局。 　　波德里娅攥紧了手中的餐叉，抓住汉尼拔松懈凑近自己的时机，向汉尼拔的脖颈划去，她知道如何快速精准地将人致死，亦非未杀过人。她是一位医生。 　　威尔抿了一口手边的香槟，观赏这一出餐桌上的小插曲。 　　汉尼拔晃过了波德里娅的袭击，扭掉了她手中的餐叉，餐叉掉落在地发出银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下一秒，汉尼拔转过了波德里娅的头，然后将波德里娅的脑袋温柔地放至了餐桌上，抚顺她的长发。 　　波德里娅眼角渗出的液体滑落到了餐桌上，她的嘴角僵在了最后的笑容上，至少，她得到了她最后的尊严。 　　像一位不胜酒力的客人，在晚宴上过早地沉沉睡去。即便她尚未饮酒。 　　这亦不影响晚宴的继续进行。 　　汉尼拔走回了主位，坐下，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 　　汉尼拔举起香槟，对威尔说道：“让我们开始晚餐吧，威尔，Bon appetit。” 　　威尔举杯回应了汉尼拔的餐前祝词，与汉尼拔相视饮下香槟。 　　然后放下酒杯，拿起刀叉。 　　将餐碟中的晚餐放进口中，细细品尝。 　　威尔知道，如果他不杀了汉尼拔，他就会变成汉尼拔。 　　现在，他两样都做了。至少，他尝试过了。 第2章 　　如果不是赶时间去欧洲，汉尼拔会更周全地照顾波德里娅，像他招待奇尔顿医生和他一同晚餐那般，但现在他不得不浪费掉这道口味香醇的食材，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威尔陪他一同用餐，不再需要陪伴用餐的替代品。而那毫无用处，只是更显明地提醒了汉尼拔，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很可惜。”汉尼拔用完晚餐，品着红酒，看着波德里娅已经不再有温度的躯体说道。 　　“不能切分后放进冰箱作为下一餐了。”威尔接上汉尼拔的话说道，末尾语气上扬。 　　威尔坐在飞往欧洲的飞机上，望向舱外，汉尼拔坐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情有些恍惚。他想到，这曾是三年多前他动摇过的，心中另一面想和汉尼拔一起走的情境。 　　汉尼拔的蛰刺刺入了他的腹中，在他的眼前，果断俐落地割开了阿比盖尔的脖子，以他无能为力去救的方式，阿比盖尔死亡在了自己的身边。 　　倒在血泊中的他，被鲜血淹没，以汉尼拔想要的方式。 　　而现在，他坐在汉尼拔的身边，和汉尼拔一同飞往欧洲。 　　他感到平静安宁，不再对自身感到不适和挣扎。 　　骇人的噩梦离他远去，他不再感到梦中疯狂混沌吞噬的恐惧。他已经蜕变。 　　夜色|降临。 　　汉尼拔看到威尔阖眼睡着，为他拉上了毯子，汉尼拔看到威尔的低垂浓黑的睫毛颤动，他正在做梦。 　　汉尼拔有想和威尔一起进入他奇妙的梦境观赏的念头，而他知道他可以做到。 　　汉尼拔注意到威尔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为此汉尼拔用手帕拭去，这比威尔以前时常汗湿体恤和床单，而不得不在噩梦中醒来换一体恤继续睡好上很多。 　　威尔醒了过来，睁开眼，他便可以看到汉尼拔。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威尔。”汉尼拔说道，“你需要一件使你更感到平静安宁的东西。” 　　“我是平静，和安宁。”威尔笑着字句顿挫地说道。 　　汉尼拔未语，他喜欢威尔接受自身真实感受的样子。他比威尔更了解威尔自己。 　　威尔走进维杰家族位于德国的古堡中，他看到汉尼拔和阿拉娜·布鲁姆医生俟立在餐桌两侧，面对面着，蓄势待发，剑拔弩张。 　　阿拉娜知道威尔来了，亦无暇分心顾他，与老朋友打一声“招呼”。如鹰隼与蛇的对峙。 　　这时，一个稚嫩的脚步声跑进了威尔的耳朵。 　　威尔转身看向跑到自己身后的男孩，他的手中抱着一只兔宝宝的玩偶。 　　威尔知道这就是维杰宝宝，三岁大的年纪，脸上充满稚气，还带着点未褪尽的婴儿肥。 　　阿拉娜·布鲁姆和玛格·维杰的孩子。 　　威尔伸手捂住了男孩的眼睛，对男孩说道：“我们来玩躲猫猫吧。” 　　不应让他看见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他还是只是一个纯真童趣的小男孩。 　　维杰宝宝被威尔捂住了眼睛，听到威尔的话语，嘴角露出开心地笑容说道：“好啊，好啊，这真是太棒了。” 　　他身边的围绕着太多精心呵护他，生怕他出一点意外的看护仆佣们，然而却没有一位能和他真正玩的大人。 　　“我敢打赌，你一定是最了解这座古堡的人对吗？”威尔用温柔而赞赏的语气说道，“去躲到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然后我会去找你。这也许会花上点时间，但我会找到你。” 　　“我知道那是哪！”被表扬的小孩心情愉悦地说道。 　　威尔松开了捂住维杰宝宝的手，说道：“去吧。” 　　“嗯！” 　　维杰宝宝带着他欢快的脚步声，跑走了。 　　威尔能看到维杰宝宝抱着的兔宝宝玩偶的兔耳垂在他的手臂外，随着他的跑开，一颤一颤地动着。 　　阿拉娜不知道汉尼拔是如何解除古堡最高级别的安全戒备的，不过她该想到，冥冥中，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汉尼拔一向遵守他的诺言。 　　玛格打了阿拉娜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后不详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她立即调转车驶回古堡，却发现古堡的安全戒备竟皆被解除，她的手机却未收到一条提示资讯。 　　急促的高跟鞋声在走廊中响起。 　　玛格走进餐厅，看到了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玛格掉下泪来，坚强如她，亦已知局面不可逆转。 　　“也许我们该坐下来共用一场晚餐。”汉尼拔的手伸向餐桌上的餐刀，提议道，“享用最后的一顿，为你们，作为特别招待。” 　　“把餐刀放下，汉尼拔！”玛格拔出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枪，对准汉尼拔说道。 　　“你的手在抖，你确定你可以射中我吗？”汉尼拔举起拿着餐刀的手，作为要放手的姿势道，“考虑下我的提议，我同样热衷于德国料理。” 　　“玛格，你不应该回来，”阿拉娜的心纠痛地说道，“汉尼拔，让玛格走，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 　　汉尼拔看向阿拉娜道：“这不像聪明的你会说的愚蠢话语，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枪声响起。 　　玛格射偏了，又或者说汉尼拔避开了。 　　水晶玻璃橱柜碎了一地。 　　阿拉娜感到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汉尼拔手中的餐刀投掷过去射穿了玛格的脖颈，正中颈动脉。 　　“玛格！”阿拉娜痛苦地嘶叫道。 　　“你知道吗？制作烤乳猪，放血的关键是一刀准，即一刀下去，乳猪身上的血要全部流干，乳猪肉身上不可留存任何微量血液。”汉尼拔说道，“如此，肉质才会酥软到入口即化。” 　　玛格张着嘴，说不出话语，只能发出轻不可闻的微弱声。 　　威尔走过去，拔出了玛格脖颈上的餐刀，这能使食材的肉质更鲜美，亦能减少食材所受的不可逆转的痛苦。 　　滚烫的鲜血喷射，流满一地。 　　阿拉娜闭了下眼，从餐桌下的暗关中掏出手|枪，背水一搏地举枪射向汉尼拔。 　　但她的速度远不够快，她只是一位心理医生，而非一位职业杀手。而即便是职业杀手，她也不认为能逃过成为汉尼拔的菜单上的肉。 　　阿拉娜握枪的手被餐碟击中，打掉了手中的枪。 　　汉尼拔的袖中滑落了一把手术刀出现在他的手上，他迈步走向阿拉娜，“你的粗鄙无礼冒犯了我。” 　　阿拉娜想要逃，即便她知道她根本逃不了，不再存在任何一丝生机，这是身为一位知晓汉尼拔的心理医生的明智。 　　她用手边所有能利用的工具和汉尼拔展开了一场短暂的搏击。 　　“你早在我的厨房里死去了，阿拉娜，当你选择勇敢，那以后的每一时刻，都是借来的。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他们都属于我。”汉尼拔重复他的诺言道。 　　阿拉娜被汉尼拔扣紧在手臂中，她看见威尔，威尔正站在一边端详着这一切，他眼中的无动于衷，如寒冬笼罩大地。 　　“我会品尝你的嘴唇，再度，阿拉娜。”汉尼拔道。 　　阿拉娜想，当她和汉尼拔初遇时，她会想到自己如今的这般结局吗？那时汉尼拔是她的导师，她是汉尼拔的学生和同事。威尔是她的朋友，是她将汉尼拔介绍给了威尔。当她睡在汉尼拔的身边时，她会想到自己如今的这般结局吗？她以为威尔的一切猜测只是对汉尼拔的嫉妒和不了解。 　　当她向汉尼拔让他承诺他会救出威尔时，她会想到自己如今的这般结局吗？ 　　汉尼拔说他一向遵守他的诺言。 　　汉尼拔割开了阿拉娜的脖颈，阿拉娜倒在了血泊中。 　　她尚未死去，艰难痛苦地咽气着，无法自救，她勉力地转头，看向玛格，玛格的眼泪花了她浓艳精致的妆容，挣扎着手，正向她挪动着。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阿拉娜亦尽力伸手和玛格的手触碰。 　　威尔后退了一步，以免被她们渗染开来的血泊流到鞋子。 　　玛格知道，失去维杰宝宝和阿拉娜的她的人生不再具有意义，她会失去一切。活着，除了在悲惨悲痛中过完余生，什么都不会有。维杰家族的财产于生为女人的她毫无干系。 　　是爱吗？她们爱着彼此吗？威尔看着想要和彼此交手触握的玛格和阿拉娜，如果她们不能选择她们的死亡，她们至少想选择她们的最后一刻。 　　利益和共同的目的使她们相互依靠，化变为依赖。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喜欢，处理完原剧中的伏笔，终于要进入正题啦！！！ 　　喜欢的话要记得冒泡留言噢////▽//// 　　超级感谢 冰底水 的地雷投喂 好开心，好久么有收到地雷啦，转圈圈，超棒哒！ 第3章 　　威尔找到了维杰宝宝，维杰宝宝笑得很高兴，笑声咯咯响。 　　“你会陪我再玩一次吗？”维杰宝宝问道。 　　“无论几次。”威尔抚摸着维杰宝宝的柔软的头发说道。 　　汉尼拔看着威尔抚摸着维杰宝宝的头发，说出口中的允诺，神色温情的样子，露出了微笑。 　　“这是我给你的惊喜，威尔，这是我给予过你的，”汉尼拔说道，“这是你需要的，一个孩子。你可以教他垂钓，我敢打赌他可爱与出色胜于莫莉的孩子，一个平庸的女性和她的儿子，显然。” 　　威尔知道汉尼拔认为自己选择家庭娶莫莉是因为现成的妻子孩子，满足自己的需要，因为是继子，遗传问题不能怪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该留下后代，他不能把他最怕的那种可怕特质遗传下去。 　　“我们是家人了，威尔。”汉尼拔道，“这是我们的孩子，维杰宝宝。” 　　家人一词，在此时成了既定事实。 　　威尔看着维杰宝宝，想到他和玛格曾经也有过一个胎儿，在汉尼拔对玛格的暗示驱使下，那亦是个男孩，如果他没有成为家族斗争的牺牲品，他会是维杰宝宝，现在应该也是这般模样，比戴威大上几个月。 　　汉尼拔看着维杰宝宝，由他从梅森体中榨精试管受孕而成的孩子，是他将维杰宝宝带来人世，他自然是维杰宝宝的父亲不为过。 　　一个真正的，互相系联的家庭。 　　“妈妈们呢？”维杰宝宝问道，“你们是妈妈们的客人吗？” 　　“你的妈妈们去旅游了，她们不会再回来了。”威尔劝慰地如实相告道。 　　天堂，或是地狱之旅。 　　“我们是你的爸爸们，”汉尼拔说道，“我们会陪着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以后这里，只有我们三人。” 　　“爸爸们？……”维杰宝宝好奇而惊喜道。 　　他知道别的孩子们都有爸爸，而他没有，他只有两位妈妈，即便如此他也很快乐幸福了，但他幼小心中的的确一直想要有爸爸，他是一个男孩，他想要有可以陪他玩很多游戏，将他举高高了转，教导他好奇想学的诸事的伟大的爸爸。 　　能更明白他真正想要的爸爸。 　　他知道如果他有了爸爸，这一切都会得以实现。 　　他从未将这个模糊的念头向妈妈们问出口过，但如从天而降的惊喜般，他的念头化为真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可以在睡前吃糖果吗？”维杰宝宝问道。 　　“当然，只要你愿意刷第二遍牙，汉尼拔是位医生，他会保证你不会变成了一个蛀牙的小孩。”威尔宠爱着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维杰宝宝愈加高兴道，“我还会再见到妈妈们吗？” 　　“在你的梦中。”汉尼拔温和地说道。 　　红酒，迷迭香，百里香，橄榄油，红洋葱，口蘑…… 　　威尔从冰箱中取出食材，今晚的晚餐是红酒烩猪唇。而后又单独拿出了一份冰箱中的猪肉，为维杰宝宝制作他点单想吃的奶油乳酪猪排。虽然晚餐由两人制作似乎显得有点多余，但威尔执意戴威的饮食由他负责。维杰古堡的厨房很宽敞，因此两人一起制作晚餐也不会显得转不过身。 　　汉尼拔喜欢和威尔一切在厨间制作晚餐。 　　“我希望那会比你做的狗狗食物好吃上一点。”汉尼拔调侃道。 　　威尔翻着他的料理书，两手都沾上了面包粉，扯了下嘴角，笑回汉尼拔道：“不劳你担心，戴威会爱上吃我做的奶油乳酪猪排的。” 　　在这之前，他的确对饮食不在意，他吃得很简单随意，不像汉尼拔，热衷于料理，将每一顿晚餐当做精致晚宴来准备，爱好宴客。在这之前，他做的最上心的也只有自制狗粮了。 　　“那会让他变成一个小胖子。”汉尼拔说道。 　　“你知道怎么教好他。”威尔对此一点都不担心，即便汉尼拔对戴威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最终，戴威会做的也不过是他以为他想做而实则是汉尼拔让他做的事。 　　汉尼拔擅长的“玩弄人心”，但当处于父亲的位置，在教育孩子上，这使教导孩子变得再容易不过。 　　他会成为一位出色的家长，自然。 　　晚餐厅中。 　　威尔品着红酒，叉起餐碟中的猪唇，充满胶原蛋白的肉质在口中如胶冻般化开。 　　“味道如何？”汉尼拔问道。 　　“这很美味。”威尔道，“红酒与香料使主材入味三分，色泽煎焖得恰到好处，劲而不腻。” 　　“这得益于它们全天然养殖。”汉尼拔品尝后说道，“不愧是维杰家族的母豚。” 　　“我也可以尝下吗？”维杰宝宝用餐刀切着他的奶油乳酪猪排，吃了一口后说道。 　　“你还太小不可以吃酒烩的。”威尔微笑着说道。 　　“是不是Daddy的奶油乳酪猪排做得不好吃？不用勉强，我们还有餐后甜点，”汉尼拔对维杰宝宝，像一位宠惯孩子的家长般说道，“你想再来点果汁吗？” 　　维杰宝宝摇了摇头，欢欣地说道：“Daddy做得很好吃，但我的确想多来点甜点，Papa。” 　　威尔受用而得意地瞥了汉尼拔一眼，对维杰宝宝说道：“一个聪明的男孩，会懂得适可而止。” 　　汉尼拔和威尔成为了维杰宝宝，维杰家族继承人的监护人。 　　以新的身份，他们在欧洲开始了新的生活。 　　维杰宝宝的卧室中， 　　威尔躺在床上，为维杰宝宝读着睡前读物，“‘你的选择对极了，’上帝说，‘因为在我这天堂的花园里，小鸟可以永远地放声歌唱，而在我那黄金的城堡中……’” 　　威尔看见维杰宝宝抱着他心爱的兔宝宝玩偶，已经进入了呼吸平稳的睡眠，睡得甜而香。 　　威尔亲吻了维杰宝宝的额头，说道：“晚安。” 　　威尔从床上动作轻缓地起来，走出了维杰宝宝的卧室，熄了灯。 　　威尔走过回廊，走向自己的卧室。 　　他看到汉尼拔正坐在自己的卧室中，等着自己。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汉尼拔等着威尔做什么呢？哎嘿嘿.... 　　超级感谢 汤圆 的地雷投喂 抱抱汤圆，好孩子，好开心！ 　　小天使们的支持让撸主有动力恢复日更啦，打滚祈祷更多冒泡留言////▽//// 第4章 　　“过来，坐。”汉尼拔坐在威尔卧室的沙发榻边，手中翻着一本本子，听见威尔的脚步声，未抬头地说道。 　　威尔走到汉尼拔的身边坐下，看到汉尼拔正翻看着一本幼稚园的宣传册。 　　“我想你会认为大卫需要多和一些他的同龄孩童相处，这所幼稚园的学习环境氛围不错。”汉尼拔翻过一页宣传册说道，宣传册中是孩童们天真嬉戏的可爱脸蛋们。 　　汉尼拔的这句话在威尔脑海中过了一秒，他看了眼汉尼拔，接过汉尼拔手中的书册翻看。为自己着想的进步。 　　威尔知道在这之前，玛姬和布鲁姆对维杰宝宝的过分溺爱使他并未去读幼稚园，唯有家庭私教，使他缺少与同龄人的玩乐。因此他总是抱着他的兔宝宝玩偶，纯粹得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更勿提在他们离开美国后，时常游走在各国住所间，更未定下就读的学园。而维杰宝宝已经到了可以去幼稚园学会更多现实生活和自立的年龄了。 　　威尔摘下了他的眼镜，点了点头道，“我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希望他们是接受中途入学的。” 　　过分昂贵与制度严明的幼稚园，这在以前，不是威尔认为自己能为他的孩子负担得起，亦不认为孩子唯有上这种昂贵高等幼稚园才能成为聪明高洁的孩子。但现在，他负担得起任何，他们负担得起任何，他会为大卫提供最好的所需。 　　“我已经预约了明天的会面，我认为他们会喜欢并接纳大卫的。”汉尼拔说道，“我们的聪明可爱的宝贝。” 　　威尔看着汉尼拔笑了下，这听起来甚至温馨。 　　“你让我感到了一丝紧张。”威尔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什么面试而紧张过了，那一定会是一群过分挑剔的老师们。” 　　“而你会使他们无可指摘。”汉尼拔的话令人心安。 　　威尔站在衣镜前整理着自己的打扮，他的发型梳理得整齐而时髦，十足像一位最会收获老师们好感的年轻父亲。 　　与他以前的不拘一格——你甚至可以说那是不修边幅的随意打扮不同，威尔看着衣镜中自己的打扮，越来越像汉尼拔会有的穿着风格。 　　然而他对此并不介意，一切只是他自然而然为之。 　　汉尼拔走到威尔的身后，拍了下威尔的背，为威尔重系领结。 　　威尔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大卫午睡醒了吗？” 　　“他睡得像个香甜的婴儿，但他会乐意于你去叫醒他的。”汉尼拔说道。 　　“你应该负责叫醒他，我们会迟到的。”威尔埋怨汉尼拔没有完成他的任务。 　　“你不应该把坏差事交给我，”汉尼拔笑着戳破威尔的伎俩，他想当个完美的好父亲，哄宝宝入睡，却被打破宝宝美梦的差事看似随口地交给自己，“我不是他的噩梦。” 　　“也许是，我们都是。”威尔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汉尼拔说道。 　　“我们是他的梦和幻想，仅此。”汉尼拔道，“一个男孩最想获得的自由挥洒天性的美梦。” 　　他们一起走进了维杰宝宝的卧室，去唤醒纯真的男孩，从他的午睡中酣畅醒来，进入现实，比梦更斑斓多姿，光彩纷呈的现实。 　　威尔坐于大卫的床边，伸手抚摸上维杰宝宝的温热脸蛋，那里在香沉睡眠的呵护下饱满润红。 　　“大卫，该醒来了。”威尔轻轻拍了拍维杰宝宝的脸蛋，叫小孩起床永远是一件苦手的难事。 　　特别是对一个任意受宠惯了的男孩而言。 　　在这之前，维杰宝宝可以永远睡到自然醒，无论何时何地，不会有人吵他，像婴孩那边肆意。犹如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巨婴，而这对他而言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毕竟维杰宝宝，即代表着整个维杰家族。 　　维杰宝宝微弱地哼哼唧唧了几声，转动了下他的小脸蛋,却全然无想要醒来之意。 　　“还记得我们上午说的事吗？大卫，迟到可不会给老师留下好印象。”威尔温柔地说道。 　　“你比我想得还要不擅长对付小孩，”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汉尼拔的说道，“是不是你的狗狗们想吃多少你都会喂给它们？” 　　“我不想粗暴地对待大卫，使他还没正式进入幼稚园就对这件事产生逆反心理。”威尔无奈地坦白道。 　　汉尼拔挨着威尔在床边说下，伸手抚摸向大卫的睫毛，“像这样，碰几下，不出几秒他就会自然醒来。” 　　威尔看到大卫动了下他的小脑袋，睁开了他闪亮的眼眸看向自己和汉尼拔，露出了懒洋洋的笑容，不带一点起床情绪的。 　　好吧，汉尼拔比自己想得更擅长对付小孩，真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威尔想到，一点点的攀比心理。 　　“Daddy，Papa。”对一个男孩而言，没有什么比他醒来时看到他的家长共同映入他的眼帘最适合作为初映射，维杰宝宝伸展着他的手表示要抱抱。 　　威尔抱过了维杰宝宝起床，汉尼拔从一边的桌台上拿来准备好的大卫面试要穿的衣装。 　　“你期待和很多和你一样的小夥伴们一起去玩吗？”威尔问道。 　　“没有Daddy和Papa的陪伴？”维杰宝宝道。 　　“即便没有我们的陪伴，你要起学会坚强，和更多知识。”威尔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与老师和小朋友们好好相处，与人相处永远是最重要的一课。” 　　维杰宝宝点了点头，“我会当个好宝宝的。” 　　“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威尔，”汉尼拔忍不住纠正道，“这可不是什么寄宿制幼稚园，每天下午三点我们就会来你回家，大卫。” 　　汉尼拔和威尔将整洁打扮得像个漂亮优雅的小绅士的维杰宝宝开车带到了幼稚园，在等会客室外等待面试。 　　这时，威尔发现走廊等候坐着的除了他们这个家庭外，在一边还坐着一个家庭，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穿着纱裙的娇俏女孩。 　　威尔的视线对上了那个家庭的男方，对付向自己示以友好的笑容，威尔亦点头回示了对方。 　　威尔看到小女孩正挥着她的小手向大卫打招呼。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这年头上个幼稚园不容易啊，幼稚园插班名额战即将开始，大家支持哪一方呢2333333 　　万分抱歉撸主竟然……但总之，撸主回来啦，今天开始日更，会在这个月内完结噢！ 　　超级感谢 juejue 的手榴弹投喂，太真爱了撸主吃得饱饱得超开心！万分感谢每一位小天使对撸主的不离不弃，希望大家喜欢接下来的展开，会发生什么事呢？！ 第5章 　　两位接待老师走过来，对等待面试的家长学生说道：“久等了，感谢你们对本校的看重和信任，这里会孩子们提供最优渥前卫的学习教育的环境。” 　　其中一位接待老师翻看登记簿，根据先后预约顺序，接待了年轻夫妻和一个小女孩的家庭进入了会客室，首先进行面试，“加瑞尔夫妇？请跟我们来吧。” 　　汉尼拔和威尔坐在走廊中又等待了一会儿，威尔的手指轻敲着扶手，汉尼拔注意到了这点，伸手覆盖上了威尔的手。 　　面试没有进行太久，因此也未让汉尼拔和威尔以及维杰宝宝等太久。 　　威尔看到年轻妻子戴上了她的墨镜走出了会客室，领着她的女儿，跟在她的丈夫身边。丈夫向威尔和汉尼拔点头示意道别，看得出他出自家教优良的上流家庭，风度礼仪收获好感。 　　威尔整理了理维杰宝宝的刘海，接待老师们接待了汉尼拔和威尔进入会客室，进行对学生和家长的面试。 　　老师们给维杰宝宝看了几张各式各类的图画，问维杰宝宝从中看到了什么，又问了几道简单的儿童心理题。维杰宝宝的答覆令几位面试老师们颇感喜欢，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来自一个家世贵阔的家庭，他的双亲同样令人无可指摘的高贵和绅士，学校中若能有他们的加入亦是一桩幸事。 　　威尔注意到维杰宝宝冲他的Papa眨了下眼睛笑着，知道这是汉尼拔辅导了维杰宝宝一上午的成绩结果，这也许并不反应维杰宝宝的内心，但这绝对是每一位老师们最想要从孩子中看到的内心，绝对无法让老师们拒绝的面试结果。 　　有一位擅长心理学的博士作为爸爸的好处，每一所学校都如对你敞开着大门欢迎般。 　　威尔看到面试老师们坐在半弧形的面试桌后，口耳相接做着面试结果的评判，握着钢笔的手在他们的本子上来来回回。 　　威尔等待着他们告诉自己面试结果，这似乎比上一户家庭用的面试时间稍长了些。 　　最终总面试负责老师站了起来，告诉两位爸爸和他们的孩子，“大卫真是个十分可爱，聪敏的好孩子，你们更是一对令人称羡的好父亲，把宝宝教导得十分出色，获得老师们的一致优评。但我们不得不充满歉意地告知你们，我们还需要将面试结果上递进行最终一轮的评判。因为学校已经开学一段时间，本是不收中途入学的学生，恰好上星期我们有一位元学生因身体需要休养不再适合就读而退学，这才恰巧多出来了一个名额。但是我们接到了两户家庭的预约面试，因此希望你们能谅解，静待我们的回音吧。” 　　汉尼拔从座位起身，扣上西装扣，与老师握手道：“诚然，我们尊重并理解你们的程式和决定。” 　　面试老师在汉尼拔的握手中感到一丝不好意思，但这同样是面试的一环，而在这点上，他们的表现比上一户家庭巧妙。 　　威尔亦带着维杰宝宝起身，和面试老师们道别。 　　等待一周后的面试结果。 　　汉尼拔驾车驱往市中心，威尔坐在副驾驶，维杰宝宝坐在后座的儿童椅上，玩着他的玩具。 　　他们要去市中心的餐厅吃晚餐，这在以前往往是汉尼拔不会干的事，他对他的晚餐有着严谨的指标。但这是维杰宝宝想干的事，那这便是威尔想做的事，于是也成了汉尼拔愿意为之的事。 　　“妈妈们总是没耐心在那里吃完一顿饭的时间，好像怕有怪兽追她们似的。”维杰宝宝坐在车后座，用手中的两只玩具互相碰撞着说道了，“我太想念那里的布丁和芝士薯条了，那里还会送好好玩的玩具呢。” 　　威尔看着后视镜笑了下，“我们经常去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呆你想呆的时间。” 　　服务生带着三口之家进入餐厅入座，维杰宝宝开心地接过菜单翻看起来，他要点每一道他想吃的美味小吃，而他的妈妈们总是克制他这啊那的。 　　汉尼拔也让自己看着功能表，威尔却无心看功能表，这时餐厅中来了一个为小朋友们现场制作发放气球玩偶的小丑，大卫见了立刻高兴地下了座位先跑过去和小丑玩了，跟别的小孩子们聚拢在一起。 　　威尔沉吟了下后笑了一声道：“我们不会通过面试的。” 　　理由很显然。 　　汉尼拔放下了菜单，看向威尔道：“光鲜的外表下未必会有光鲜的内在，你觉得加瑞尔家会是一个好家庭吗，比我们更好的家庭？” 　　“那是一位婀娜的妻子，风度的丈夫，和秉承了他们一切美好优点的俏丽女儿。”威尔整理了餐布说道。 　　“想像下，威尔，”汉尼拔说道，“假使，那是一位一心攀登更高阶层的风俗女子，和她贫苦的丈夫早就怀有女儿，却因丈夫苦苦不肯离婚，不惜杀了丈夫，谎称腹中女儿是那位加瑞尔先生的。而那位加瑞尔先生，出自上流门第，优良的家教和品性下却有着不同他白天与人所示的另一面，他想出层出不穷的方法折磨致死他的猎物们——无一例外皆是年轻貌美的女性。而他们的女儿，扭曲秉承了他们双重的品格，既如她的母亲视金钱阶级为一切，又如她的父亲，从不将她的同类放在眼中，践踏如鼠蚁。 　　我们从不知道与我们交臂而过的光鲜亮丽下有着怎样的真实面貌，除非我们去了解他们。” 　　威尔审视着汉尼拔的话，翻看了功能表，回道：“你是说，邀请他们来用晚餐？” 　　汉尼拔微笑道：“也许不用我们邀请了。” 　　威尔顺着汉尼拔的视线望去，看见加瑞尔一家也走进了他们所在的这个餐厅，加瑞尔夫人摘掉了她的墨镜，戴有钻链的手从手包中拿出手机，将包交给女儿拿。 　　威尔的视线又和加瑞尔先生对上了，加瑞尔夫人则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他瞧见加瑞尔向他们这边打了下招呼，带着女儿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你猜，所以他们是否在跟踪我们？”汉尼拔向加瑞尔伸手表示欢迎过来，而对威尔如是说道。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感谢 阿爱 的地雷投喂 撸主吃得好开心~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正剧终于拉开啦，为表之前的歉意，撸主今天开始双更模式，希望小天使们喜欢，喜欢的话要记得冒泡噢，这样撸主才有动力撸更多啊，最近天冷，要是撸主又冻住了就背景啦QUQ 第6章 　　“这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加瑞尔先生表达出他的惊喜和讶异之情。 　　汉尼拔起身欢迎了加瑞尔先生和共坐一同用餐，双方互作了介绍。 　　“你们真有个天真可爱的像个小天使般的儿子,先生们。”加瑞尔入座称赞道，并对女儿说，“看，安妮，那边有小丑，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一会儿吧，向大卫问好。” 　　“好的，爸爸。”安妮乖巧听话地将妈妈的包放给爸爸拿，摇曳着她轻盈可人的纱裙向小丑走去。 　　加瑞尔夫人打完了电话，见丈夫对她招了下手，便也过来和汉尼拔一家用餐。 　　“看来你们和我们有着一样的好眼光，都选中了那家学校。”加瑞尔夫人落座后说道。 　　“显然我们还有着一样的用餐品味，”威尔道，“很高兴能在这里和你们巧遇，安妮是个可人的小女孩。” 　　汉尼拔被威尔双关的逗笑了下，道：“孩子们对好事物总是有着一样的选择。” 　　“所以你们是美国人，刚来不久吗？”加瑞尔先生显示出他友好好客，问道。 　　“嗨，我是安妮。”安妮在体型庞大的小丑的背后找到了大卫，她看到大卫手中正拿着只气球绕成的玩具长耳兔子。 　　“嗨，我们刚才见过，我是大卫。”维杰宝宝和他的新玩具玩着说道。 　　“我的爸爸让来和你打个招呼，”安妮转头看了下他的父母和大卫的爸爸们，他们正聊得对口。 　　大卫点了点头，向安妮介绍自己的朋友道：“这是我的好夥伴气球兔子，是小丑先生送给我的，你也想要一个吗？小丑先生正在现场变魔术送给每一个好孩子哦。” 　　“你还是小孩子吗？还会喜欢这种骗人的把戏。”安妮的身高比大卫高些，她双手叉着腰觉得自己是个大女孩了，而大卫的行为和身高都让他看起来像个小孩子，比他们真实年龄更小的那种，她打赌大卫有着这样不成熟的心理年龄。但这个发现令安妮自得地翘起了一边的嘴角，脑海中蹿出一个小念头，“不过我的确想要一个气球兔子作为我的‘好夥伴’。” 　　安妮用双手打着引号说道，她注意到他们的家长正在聊天，而注意不到小丑背后这边的交际。 　　“那我帮你……”大卫原想帮安妮拍拍小丑先生的背，替安妮也要一只气球兔子作为好夥伴，却被安妮的动作打断了。 　　安妮扯着大卫怀中的兔子的长耳朵说道：“但是我想要你的这只，别的我都不要，我就要它。” 　　“这是我的好夥伴，他不会想离开我的，”大卫抱着气球兔子不愿放手，“去向小丑先生要属于你的气球兔子吧，他会变一只更可爱好看的给你。” 　　“不，我就要它。”儿童的顽劣使安妮想出这样施恶于人的小念头，“不过是只气球兔子而已，我能得到任何我想要的。顺便说一句，学校的名额一定是我的，别想能跟我抢走，小鬼！” 　　安妮对于比她小的生物总是没来由地存在捉弄他们的冲动，这使她感觉心情愉快。 　　但大卫的力气比她想像中的要大，硬扯着兔耳朵竟也夺不过来，这使安妮不高兴了，她跺了下脚摘下了自己的发夹。 　　啪的一声。 　　大卫的新夥伴气球兔子爆炸在了大卫的眼前。 　　别的小朋友们都被这声巨响惊得大叫了起来，四散逃开了。 　　小丑心中也是咯?一下，气球竟然会爆炸，他的饭碗怕是不保。 　　两个家庭的家长听见声响后都转头看向了他们的孩子，注意到了这边。 　　安妮早已将她的发夹巧妙地收回口袋中，装作一同被吓到的模样，失惊地跑回了她妈妈的怀里。 　　“妈妈，那可怕啊。”安妮在她父母的怀中撒娇道。 　　她打赌，就算大卫去告状以他的心理年龄一定没人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卫看见安妮趴在她妈妈的膝盖上，侧头冲着自己笑了下。 　　大卫没有言语地走回他的爸爸们的身边，脸被气球炸到而发红了一块，心中失落不快着，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威尔焦急地立刻起身去看大卫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注意到大卫的眼睛泛红着，便伸手替大卫擦了擦眼睛。 　　加瑞尔夫人不高兴地用手指敲了下桌子，表达自己的不满，“我就说不该来这种什么家庭餐厅，嘈杂又充满安全隐患，我们甚至不能知道这里的食物是否……” 　　但她说了一半，把自己的抱怨咽了回去，没再说了，她需要冷静地保持她的气质。 　　“我会投诉给这家餐厅的经理，”加瑞尔先生说道，“一定是气球的安全品质有问题，那个小丑也一定是个生手，一个专业的小丑应该知道充气和扭转的限度，绝不可能发生什么爆炸的这种事。” 　　威尔抱着维杰宝宝坐回了座位，点维杰宝宝最爱吃的美味小吃安慰他，索性大卫并没有受什么伤。 　　“大卫还好吗？”加瑞尔先生见威尔回座，表示关切地问道。 　　“并没有什么大碍，男孩子难免会遇到些小碰小伤。”威尔回答道。 　　然后汉尼拔、威尔和大卫向什么插曲都没发生过般地和加瑞尔一家进行了友好的共餐。 　　餐桌上，他们就近年的幼稚教育和国际时事聊天着，最后以向双方孩子道以美好祝愿作为了告别。 　　威尔回到古堡中，松了领带，倒在沙发上休息，他小量地饮了一些酒。 　　“多么古怪和令人发笑的一场晚餐啊，”威尔笑道，“我原想，大卫可以换一所学校，并非那所学校不可。只是为了这种事。” 　　“学前的幼稚教育不容小觑，威尔，而大卫值得最好的。”汉尼拔从酒柜中拿出藏酒，在桌边为两人倒酒道。 　　“现在，我认为我们明天应该去拜访那位元身体需要休养而退学的孩子，表达我们即将作为同校生的家长的关切。”威尔说道，这是他的设想。在和加瑞尔一家的用餐中，他们言辞举动间藏匿的秘密如披透明雨衣般展露在威尔的移情能力下。 　　“一个聪明的决定。”汉尼拔知道威尔心中所想道，端着酒杯递给威尔，在威尔身边坐下。 　　拿起遥控按启电视。维杰宝宝在一边的地毯上玩着爸爸们陪他新买来的一堆玩具。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感谢 汤圆 的手榴弹投喂 和 爱唯先生 的地雷投喂 让撸主即使熬夜也不再肚饿呢！ 　　这两天因为各种事……不过会很快补上保证的量哒，感谢读者大大们的冒泡和喜欢~ 第7章 　　“上周本地夜跑失踪的年轻女子于本日被发现在荒野，全身被野狗咬得面目全非，在这边向大家提醒，夜间独自出行切记注意安全。”电视中播报着今夜新闻，“女子亲人……” 　　威尔晃着酒杯中的酒液，玩味地看着这则新闻。 　　这时，威尔的手机噶嘟地亮了一下，收到了一条短信。 　　翌日上午。 　　汉尼拔和威尔带着维杰宝宝登门拜访了因孩子身体需要休养而退学的那户家庭。 　　威尔按响了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妈妈，一脸倦容可以窥出她正疲于工作和照料孩子之间，心力憔悴。 　　“请问是？”年轻妈妈问道。 　　“上午好，夫人，我们是大卫的父亲们，大卫即将入读A·S，从校方听闻是您的孩子身体抱恙才使大卫有幸能中途入学，得到您的孩子空缺出的那个名额。因此我们认为，我们实在有必要来慰问下您和您的孩子，祝愿您的孩子身体早日恢复健康。” 　　汉尼拔向年轻女士说明了他们的身份和来意，并递上他们带来的慰问礼。两位俊朗男士的友好和关切使年轻女士倦惫的脸挂上了一丝喜色，而他们的孩子又是如此如小天使般惹人喜爱。又怎么还会有被招呼他们进门的理由呢。 　　“你们真是太有心了，”年轻女士接过慰问礼，感动地抹了把脸说道，“快进来吧，迪克会高兴有你们来探望的。” 　　年轻女士招呼三人进家，她知道家长们总为孩子担虑和铺垫太多，因而来慰问她，一定也想打听更多关于学校的事，以便小孩能更好地融入到幼稚园中。以及他们自己，更好地融入到其他家长和学校氛围中去。这能令人理解，特别是作为孩子中途入学的家庭。 　　威尔走在最后，观察着这个家中的布置和空间方位。 　　女士将慰问礼放去一边，为客人们沏茶，“大卫，你想喝可哥吗？” 　　“大卫，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送给迪克？”汉尼拔问向维杰宝宝道，为他们来的目的启头。 　　“嗯，”维杰宝宝拿着他为看望病人带来的玩具点头道，问向女主人，“我可以去看下迪克吗？” 　　“当然，当然，”女士边沏茶边说道，“只是迪克的状况不太好，他需要休息，不能待太久。” 　　汉尼拔和威尔带着维杰宝宝走去迪克的卧室，送上玩具。 　　威尔走进迪克的卧室，看到迪克神情恍惚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他的脚打着石膏被吊起着。有人走进他的卧室他也仿佛什么都没听到般，依旧望着窗外，没有任何动静和反应。 　　维杰宝宝走到迪克的床边，双手递上礼物送给迪克说道：“你好，我是大卫，这是我送你的玩具，希望你的身体能快快好起来，它会陪着你好起来的。” 　　迪克缓慢地转动了他的视线，终于投射到了大卫的身上，他伸出手接过了大卫的礼物，“谢，了。” 　　但他看了一会儿玩具，并没有对玩具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将玩具随手放在了床上，思绪又游离到不知哪去。 　　威尔在门口看着，怀疑迪克是不是还伤到了脑袋。虽然他的头上没有任何伤口和绑带。 　　迪克的妈妈走过来看她的孩子，心中不觉每每泛起心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威尔问道。 　　被这样问，年轻妈妈心中更是酸痛了一下，抹了下眼睛说道：“茶好了，让我们出来说吧，给孩子们留一会儿单独玩的时间。” 　　威尔走回客厅时，在迪克卧室的门廊外发觉了一根纤维，俯身捡起来看了看，然后继续跟在女主人的身后走向客厅。 　　年轻女士在单人沙发位上坐下，看着玻璃茶几整理了下心情后，回答客人们的疑问道：“迪克的状况令我担心，他因为双腿错位骨折恢复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不得不退学，但更令我担心的是他的心理状况。他好像开始出现了幻觉，这一定是我照顾不周导致的，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请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女士，”汉尼拔说道，“如果是心理问题的话，也许我能帮上一些忙。告诉我，他看到了什么样的幻觉吧。” 　　“真的吗？”女士心中感到一丝光芒地说道，汉尼拔安稳的声线与语气都令人能在瞬间轻易信任他，“是这样，在那天前一切还都是好好的。那天是星期天，因为迪克在午睡，我就出门了一趟。结果回来就看到迪克昏迷躺在了院中，他是从二楼阳台掉下来的。但是他的卧室在一楼，他为什么会爬到二楼的阳台去呢。他说他看到了一只小鸡精灵，咕咕咕地叫着要跟他玩耍，他就走出了卧室，跟着小鸡精灵去到了二楼。然后，不幸的事就发生了……” 　　“没有监控吗？是不是有什么人破门而入。”威尔问道。 　　“只有迪克的卧室里有儿童监控仪，但是事情发生在二楼阳台，我也调看了周边的也许能拍到这个角度的路况摄像头，想看迪克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但好像那里刚好是个死角，什么也看不到。”年轻妈妈说道，“但我出门时是将家里上锁的，回来锁也没有任何被撬过的痕迹，如果有人破门而入，撬锁或怎样，我的手机会立刻收到警报提醒。但这些都没，而且家里也没有少任何东西，不可能是小偷什么的，家里安然无恙，除了迪克。因此迪克一定是看到了幻觉，那天后他就经常像刚才那样地出神，看着窗外，我都怕他快变得不会说话了。” 　　年轻女士说着又带汉尼拔和威尔去二楼看了看。 　　威尔闭眼，根据周边环境和摆设，移情感知着当时发生的情境和原由。 　　汉尼拔给予了年轻女士一些专业上对于儿童心理辅导建议，又和女士聊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后，差不多到了该告辞的时间。 　　威尔去迪克的卧室将维杰宝宝叫出来，大卫和迪克挥了小手说了再见，而迪克仍然沉默地不发声响，只是看了大卫一眼。 　　“感谢你的热情款待，打扰你了。”威尔对年轻女士说道。 　　“没有的事，你们能来看望迪克真是太好了，和你们谈了一会儿我感觉轻松了很多。”年轻女士由衷地说道，“如果对学校和这个城市有什么问题想了解的话，欢迎来问。” 　　告别后，走向停车处。 　　“可怜的单身母亲。”威尔说道。 　　“轻松的下手物件。”汉尼拔道。 　　“加瑞尔夫人带着她的女儿进入了这个家——在女主人离开之前就已经藏匿在其中，然后让她的女儿穿上了玩偶装作为诱饵，将迪克从有儿童监控仪的卧室中引诱了出来，引至二楼，躲在窗帘后的加瑞尔夫人伸手将迪克推下了阳台。目的是，为了让她的女儿进入最好的学校，从人生的第一步铺起，也为她在年轻家长中打开更广阔的交际圈。”威尔说道，“这是我的设想。” 　　威尔说完，正要打开车门时，他的手机响了。 　　威尔停下了开车门的动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示，笑了下，但他按下了接听，接通了电话。 　　“嘿，我是加瑞尔。” 　　手机那头如此说道。 　　“好的，”威尔回复电话道，“我也是，那么晚一会儿见你。” 　　威尔挂了电话，对汉尼拔摇了下手机。 　　“加瑞尔？”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他的号码存进我的手机的。”威尔轻蔑道，昨晚的短信亦是加瑞尔发来的。 　　“显然，你身上总是有着吸引连环杀人凶手的特质。”汉尼拔说道，“邀请你吃午餐吗？”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猜汉尼拔的下一道料理是什么吧，即将出锅，有奖竞猜噢，在发布内容章前答对的第一位赠送红包，快来转动小天使们聪明的小脑袋吧！ 　　超级感谢 爱唯先生 和 子夜朔风·朔夜 萌萌的地雷投喂，好开心，有小天使们投喂的每一天撸主都能过得精力满满地了噢！ 第8章 　　“是的，你和大卫先回去吧，”威尔说道，“不用送我，我打车过去就行。” 　　威尔坐在计程车上，想起曾经那位汉尼拔的追随者，以为自己是汉尼拔而听从自己的要求去杀汉尼拔。而汉尼拔总是隐藏得很好，雅致风度如正人君子让人看不出破绽，挑不出指摘，难以想像他真实的一面。 　　连同自己也曾被迷惑，信任交付地认为他是自己的朋友。即便结果的确如此了，在一开始就延伸下这个点的唯一蹊径。 　　威尔在一家咖啡厅前下车，走进，见加瑞尔先生已经等候着自己，见自己来了，边起身与自己握手问候。 　　“感谢你抽空来见我。”加瑞尔先生握住威尔回握的手道。 　　“我知道我们需要正式地谈一谈。”威尔道，他是指学校名额一事。 　　威尔在座位上坐下后，加瑞尔先生仍未放开握着威尔的手。 　　“可以吗？”加瑞尔先生有礼貌地问道。 　　威尔不置可否地并未以言语相对。 　　加瑞尔握着威尔的手，凑近了脸，闻嗅威尔的味道。 　　“你身上有着和我相近的气味。”加瑞尔先生放下了威尔的手，面带微笑地说道，“从我在幼稚园的走廊瞥见你时，我就感觉到，我的感觉一定不会错。果然。” 　　加瑞尔的语气中带着点兴奋而激动的轻微颤动，即便他将自己的心情掩饰得很好，但他的喜色还是溢于言表。 　　“我想你的感觉一定出错了，”威尔不无讽刺地说道，继而道，“既然你提到了幼稚园，我想我们可以直接进入正题，这能为我们都省去不少时间。” 　　威尔说完时，侍者端上来了咖啡。 　　两杯，一杯放在加瑞尔的桌前，一杯放在威尔的桌前。 　　加瑞尔邀请威尔说道：“这是这家咖啡厅为我特供的咖啡豆研磨制成，请原谅我的冒昧，为你也擅自点了一杯，请品尝下吧，这十分浓郁。咖啡会让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更愉快。” 　　威尔拿起咖啡杯，品了一口。 　　“是的，我的确想和你谈下学校名额的事，你知道，我的妻子是个执拗的人，她认定了一定要将我们的女儿送入那所学校。事实上，我并不是很在乎这个，一个孩子的天赋成绩应该与她所读的学校无关，”加瑞尔也品着咖啡和威尔谈起他邀请威尔午餐所要谈的事来，“但我妻子同时又是很在乎缘分的人，A·S的名额十分难得，而我们更是中途入学这本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却刚好空出了一个名额，因此我妻子更是认为女儿一定得进A·S，她觉得那简直是机会赐给安妮的名额。” 　　“如果需要我提醒下你的话，那非机会而是你的妻子赐给你女儿，故意伤害最容易下手的家庭空出来的名额。”威尔平静地说道。 　　加瑞尔惊讶了下，看来似乎不知道他的妻女在这件事上的做法，但他的惊讶随即变成坦然，他摊了下手，笑着说道：“所以结果更是显而易见了。我的妻子对此是非要不可了。” 　　“抱歉，在这件事上我们家也不可能让步。”威尔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道。 　　“我原本想说，让我们等一周后的面试结果见，但我们知道我们都不是这么‘公平’的人，”加瑞尔知道这并非由学校评估决定的事，决定结果的只会是他们，“我不想伤了我们的和气，事实上，我想和你做朋友，因此我想开出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由衷地向你请求，让出这个名额。你们可以选除了A·S以外的任何一所学校，我都可以动用关系让天使般的大卫中途入读。我知道你们刚来这里不久，也许会需要一些?明。” 　　威尔笑了下，道：“这句话我想我也可以原封不动地返还给你。” 　　“真的吗？”加瑞尔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更或者说是惊喜的神色，“如果我的条件是，杀了你的丈夫呢？” 　　“相信我，我试过了，不止一次，以及给你的忠告，不是一个好尝试。”威尔对加瑞尔这句疯狂到违背常理的话却感到好笑。 　　加瑞尔看了眼时间，对威尔举了双手致歉道：“原谅我这个过分的玩笑，时间差不多了，我想给你看看我的条件。” 　　加瑞尔伸手轻按了下威尔的脖颈，如此威尔便睡了过去，加瑞尔伸手托着威尔的脸颊,起身走到了威尔的身边。 　　汉尼拔带着维杰宝宝并未开回家中，而是驶往了市中心。 　　汉尼拔将维杰宝宝放在一家儿童图书馆中，有年轻的幼师们专门看护照顾。 　　“Papa要去哪儿吗？几点来接我？”维杰宝宝乖巧地问道。 　　汉尼拔告诉了维杰宝宝一个时间，“爸爸要去收获晚餐的食材，不然我们晚上就会饿肚子了。” 　　汉尼拔刮了下维杰宝宝的鼻尖，冲维杰宝宝吐了下舌头逗维杰宝宝笑道。 　　“嗯！”维杰宝宝被逗得发出了笑声，听话应首道。 　　威尔在昏暗而广大的地下室中睁开了眼睛。 　　白炽灯亮起，他看到一具具存放在保鲜棺中的标本——是的，她们尚且活着，仍有呼吸和心跳——围绕在自己身边。 　　威尔被绑缚着坐在木椅上，而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肩膀。 　　早已料到的伎俩。 　　“我想给你看看我的藏品，”加瑞尔站在威尔的身后说道，“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威胁，或说是诱惑。 　　威尔审视贴着地下室四壁竖放着的玻璃水晶棺中的标本，以专业的眼光评判她们的艺术程度。同时，他也需要加瑞尔主动将他带来这个藏品室。 　　“我想你可以成为我的同伴，这个精美的藏品室，我只给你一人欣赏过，如果一定得有一个人来和一同来见证这份伟大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加瑞尔说道，“这胜于无聊的生活百倍。” 　　威尔觉得这些连环杀人凶手总是心理有点怪癖，希望能觅得一个同伴。 　　“如果你能先给我松绑，让我好好欣赏她们的话。”威尔说道，“或者你能给我拿一幅眼镜来。”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感谢 爱唯先生 和 汤圆 萌萌 的地雷投喂 把撸主喂得饱饱哒，在小天使们的投喂下撸主决定今天一定要大撸特撸！ 　　撸主每次想撸一更的时候无限F5却发现么有冒泡多起来，就又心灰意冷地嘤嘤嘤睡着了，于是为了加大码力，小天使们喜欢的话要多冒泡来激发撸主的双更-N更的技能噢(⊙o⊙)！ 第9章 　　“原谅我在我感到能完全信任你前，都无法解除对你的禁缚，”加瑞尔说道，“不过我相信这会很快的，很快我们就会完全真正地达成共鸣。” 　　威尔无言地理解并接受了加瑞尔的这个想法，这些心理有怪癖的连环杀人凶手，不但如中未名之瘾般对认同感渴望着而想要寻到同伴，却又往往对人缺乏信任。真是充满的矛盾的心理。 　　不过他会想出别的方法来摆脱被缚于人的局面。 　　“亲爱的，我们回来了。”从外出传来了加瑞尔夫人娇而尖锐的声音，传进了地下室。 　　威尔抬头向上看去，原来这处地下室竟就在加瑞尔自家底下，真不该说他是谨慎还是大胆。 　　加瑞尔下意识地捂住了威尔的嘴巴，示意威尔不要出声，他查看着声音是从哪里透进来的，这原本是做了完全隔音处理的地下室，不可能传进外来声音。 　　只可能是——他忘记关门了。 　　加瑞尔耸了下肩，不以为意道：“我太马虎了，这真是不应该，只因我只想着将你搬进这里，等着你醒来了。” 　　加瑞尔松开了捂住威尔手的嘴，知道威尔不会喊叫，便走向楼梯，准备上去关门。 　　“我认为她们的艺术程度还是太次了。”威尔坐在他的椅子上，发表他的评审结果道。故意激怒着加瑞尔。 　　“你说什么？”加瑞尔听到自己的作品被贬低，心中果然点起火星，停住了走向楼梯的脚步，折了回来。 　　威尔看得出加瑞尔夫妇二人他们互不知彼此的隐匿秘密，他们皆以为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另一方，却不知他们各怀见不得天光的极端隐私。 　　“你像个没有天赋的生手。”威尔知道对于眼前的人，怎样的话最能刺中他的心。 　　加瑞尔走到了威尔的身边，用力地按住了威尔的肩膀，竭力克制着自己想向威尔脖子伸去的手。 　　“而你自己心中隐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你找到我，并非与我生性相吸想和我成为同伴，”威尔淡然地说道，“你想我成为你的导师，因为你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好。” 　　加瑞尔用左手按住了自己的右手，几乎浑身都振颤起来，“住嘴，你会后悔你说的这些言辞！” 　　“你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要不了多久警探就会发现这里，届时你会身败名裂，你真心相待的人皆会离你而去。”威尔说道。 　　“我以为你可以理解我做的一切，我真的以为！”加瑞尔转了一圈，重新审视了一遍布满整个地下室四壁的藏品，她们被收藏在一具具玻璃水晶棺中，如鲜活的蝴蝶标本，他的手法是如此精致细致别致，除了他根本没有谁还能完成这份伟大。 　　“是我愚蠢了，竟然看错了你，”加瑞尔彻底被惹怒了，就在他要对威尔痛下狠手时。 　　威尔打断了他的动作，“我会帮你收拾残局，如果你想的话。” 　　“……什么？”加瑞尔被威尔突变的态度惊道，起疑或说是心存侥幸地凑近了威尔，心底深处，他并不想轻易失去他难得寻到看中之人。 　　加瑞尔看到威尔的嘴唇微微启动着，如□□控般不禁更凑近了威尔的嘴巴，想去听清他的俏语。 　　“啊！！！！！！！” 　　这是一声双重奏。 　　加瑞尔倒坐下了地上，他的滚热的血液溅了威尔满脸。 　　就在这一瞬，整个地下室的变得敞亮，明亮的光线并非来自白炽灯，而是透进整个别墅里的自然光来。 　　威尔看到这座地下室的四壁缓缓移开，整个地下室徐徐升起，升至了别墅中，成了别墅中一个偌大的房间，而不再是地下室。而脚下的地板则成了透明玻璃，望下去能看到留在空旷地下的标本藏品们，如同一间真正的收藏室，将经过艺术处理的鲜活标本们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威尔看到汉尼拔在一边穿着透明雨衣按着开关，手上拿着他的剔骨刀。 　　威尔得承认，这个地下室的设计尚且算得上有品位。 　　“我可怜的猫薄荷，你又满脸是血了。”汉尼拔无不怜悯地对威尔说道。 　　“不是我的。”威尔无谓地说道。 　　威尔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除了加瑞尔先生，还有伏倒在办公桌上浸身在自己的血泊中的加瑞尔夫人。 　　“看来你们还是有共鸣的。”威尔收回了他看向加瑞尔夫人的视线，对加瑞尔先生说道。 　　刚才的惊叫声就是他们俩人一同发出的，和絃得多么巧妙啊，正如一对心心相印的夫妇。 　　加瑞尔捂着他的脖颈，威尔迅疾的一咬几乎撕裂了他的颈动脉，但他仍算反应敏捷地逃过了致命一击，他现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去找他的枪，他并没有用枪狩猎的习惯，他更遵循于原始捕获标本的方式，因此也未随身备枪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是家室的人，而解释从来是件麻烦事。 　　汉尼拔和威尔都未进行下一步动作地看着加瑞尔要去拿什么。 　　直到加瑞尔从他离他最近的抽屉上掏出了枪。 　　“别……”威尔想要阻止加瑞尔的行为。 　　但仍然晚了一步，在加瑞尔颤抖着开枪前——大量血液的流失使他无法握稳枪，视线也变得虚晃，威尔认为即便汉尼拔不出手，他也不可能射中自己，从专业角度分析来讲。 　　但汉尼拔的投掷先于了威尔的阻止，因而威尔不溅上了更多的血。加瑞尔仍然离自己很近，威尔实在不想再被溅到更多黏热血腥的浓稠。 　　汉尼拔走到了威尔的身边为解绑。 　　“大卫呢？”威尔问道。 　　“在儿童图书馆里，”汉尼拔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刚好够时间回去接他。” 　　威尔起身，看了看脚底下的鲜活标本们，说道：“把这些留给员警们吧。” 　　“我纯真的威尔，你仍不忘本职工作。”汉尼拔笑着调侃道，拿出方巾擦拭威尔脸上的血，浓长而沾满鲜血的猫鼬睫毛在他的手中流连而过。 　　“浪费食物可不是个好习惯。”威尔回答道，尤其他们现在是家长了。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感谢 爱唯先生 和 汤圆 萌萌的地雷投喂，多亏了小天使们的投喂噢，双更终于达成，今晚还有大家期待已久的【你们懂的】三更福利奉上噢，大家喜欢的话冒泡鼓掌表扬下撸主吧，摇PP(?￣3￣)? 　　大家觉得接下来会有什么呢？2333333以及还没有小天使来猜一下老汉家今晚的菜么？线索已经给出啦，猜中发红包噢噢噢！ 第10章 　　威尔清洗了脸颊，换了衣服，直至身上不残留一点血味，才和汉尼拔去图书馆接了维杰宝宝回家。 　　威尔抱起维杰宝宝，问维杰宝宝看了什么书。 　　“我看了一个新的睡前故事，晚上我来读给Daddy听吧。”大卫回答道。 　　图书馆的幼师夸奖了维杰宝宝聪明乖巧，欢迎他们再来。 　　晚餐桌上。 　　威尔和维杰宝宝对面而坐，汉尼拔一道道端上来了他的晚餐，而后入座在主位。 　　“哇，这看起来好好吃，味道真香啊，”维杰宝宝垂涎地说道，“我想我从没吃过这个。” 　　汉尼拔为自己和威尔倒了酒，然后慢悠悠地回答维杰宝宝的问题道：“这是亲子丼，日本料理的一种，一般下面会佐以鱼沼越光米，但为了搭配今晚的宴餐，改佐以了芝士土豆沙拉，不同风格的口感体验。” 　　“什么是亲子丼？”维杰宝宝对于这个新名词充满好奇心地问道。 　　“就是一只跑不快的母鸡和她粗野的鸡仔共同做成的料理。”汉尼拔往维杰宝宝的盘中叉了一点沙拉过去，说道。 　　威尔和维杰宝宝都被汉尼拔的风趣逗笑了。 　　“那这个又是什么，看起来好漂亮啊，Papa。”维杰宝宝用他的小叉子指着另一道菜问道，“好像金鱼，这是什么日式甜点吗？” 　　晶莹剔透，透明中泛红如一道色美味佳的水晶凝冻。 　　“这是生鱼片，”威尔回答维杰宝宝道，“来自于一条自大的海鲈鱼，并非它生来就长这样，而是片好后摆出来的造型。” 　　“哇哦，日本料理真神奇，”维杰宝宝发出被惊到的叹服声，“一条长得像金鱼的海鲈鱼！” 　　“但你不会喜欢吃的，”威尔夹了一片生鱼片，沾了捣有芥末，红姜，酱醋的瓷皿，放进口中品尝道，“并不是你想像中的甜品的味道。” 　　维杰宝宝撇了撇嘴，他的确不想吃什么生的鱼肉，那像是大人的料理，维杰宝宝将叉子进攻向了亲子丼。 　　威尔用筷子阻止了维杰宝宝，“你昨天的晚餐就是炸鸡块，今晚尝尝Daddy做的和牛料理吧。” 　　“也许你该让大卫选择他想吃的，威尔，尊重孩子的喜好是作为好家长重要的一环。”汉尼拔声援维杰宝宝道。 　　威尔转头看了汉尼拔一会儿，松开了阻止维杰宝宝叉子的力，缴械投降道：“好吧，你们赢了。但是相信我，你不会想变成一个胖宝宝的，大卫，那会随之引来很多身体病况。” 　　汉尼拔冲维杰宝宝眨了下属于他们之间的俏眼，维杰宝宝开心地叉子叉起了一块浇以蛋液的小鸡条，放进口中咀嚼了起来。 　　“我向你保证我会吃很多健康的蔬菜的，Daddy。”维杰宝宝一边满满地吃着好吃的鸡肉，一边向Daddy保证，模样足以使变冷的天气化暖道。 　　威尔笑着充满宠溺地看着维杰宝宝，令人无法招架的机智可爱宝贝。 　　汉尼拔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是学校。” 　　汉尼拔看了眼手机，对威尔说道，在餐桌上接了电话。 　　汉尼拔向学校致以了问候，然后挂了电话。 　　“我们提早得到了名额，”汉尼拔放下手机道，“大卫明天就可以去上学。” 　　“值得庆祝。”威尔意料之中地说道，向汉尼拔举杯。 　　“当然。”汉尼拔与威尔对饮了一杯酒，饮完后又为彼此倒了酒。 　　日式晚宴最配以酒。 　　而这又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一晚，在肾上腺素蹿升的畅快后是孩子纯真音容下的温馨。 　　因此威尔在餐桌上饮了不少酒，晚餐结束，哄维杰宝宝入睡后，他走到客厅想去看一会儿电影，发现汉尼拔又开了一瓶酒倒好了等着自己。 　　威尔感到为维杰宝宝读睡前故事读得口干，便在沙发上坐下，不在乎地又饮了一大口。 　　“我可以想到我们以后去开家长会的场面会是怎样了。”威尔喝着酒，笑着说道，不同于晚餐时的酒。 　　维杰宝宝的入学对而言是身为家长后正式跨出的第一步。一个好的开始，总是能令人孩子受益终生。而使那些女孩获救亦的确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和现今的生活并不矛盾的心情，他可以做他想做的，无论救人，还是食人，全凭他的判断和自由选择。 　　他既不为事情本身感到亢奋，亦不为此感到罪恶。而只是日常中的一件事。一件结果称得上令人愉悦而美味的事。特别是当和汉尼拔一起进行时，It’s beautiful. 　　“祈祷大卫不会是个爱惹事的孩子，需要我们经常被老师请去喝茶。”汉尼拔接过威尔的话道。 　　“他不会的，”威尔抬头对汉尼拔说道，“即便他有个糟糕的父亲，但我们才是他真正的爸爸们。” 　　“是的，我们是。”汉尼拔坐到了威尔的身边，又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倒了一半到威尔的杯中。 　　威尔看着酒杯，对汉尼拔露出暧昧的笑容道：“你想要灌醉我吗？” 　　但他已经醉了。他知道汉尼拔在做什么。 　　“你想要被灌醉吗？威尔。”汉尼拔道。 　　威尔知道汉尼拔和自己喝得并不比自己少，他凑近了和汉尼拔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而呼吸变得黏稠浓密，又如时间静止般浓长。 　　他闻到了，汉尼拔新换的须后水很有品位，令人被吸引引诱其中的品位。 　　威尔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关掉了电视，他忽然觉得电影很嘈杂。 　　汉尼拔侧身，倾压上了威尔的唇，在酒精的浸染下延绵开来一个深而沉醉的吻。 　　勾起着人的欲意。 　　威尔被汉尼拔压着唇吻着，手还擎着酒杯，这令他感到手臂有点发酸，他无法把酒杯放下，也无法再将酒杯举至口边。他回吻着汉尼拔的吻，在酒精的发酵蕴酝下。 　　已近深夜的空气中仿佛有星火在摩拳擦掌，威尔听到这样劈?劈?的声音。汉尼拔的舌探进了自己的口中，如品尝着自己般在自己的口间缱绻。 　　而自己也品尝到了汉尼拔的舌。这条品味遍人间美味的巧舌。 　　直至威尔快忘了呼吸。 　　汉尼拔才终于抽离开了他们的吻，说道：“去我的卧室。”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 爱唯先生 和 糖葫芦好卖 萌萌 的地雷投喂噢噢，在小天使们的投喂下，终于三更达成啦！ 第11章 　　威尔浸溺在了汉尼拔的深吻中。如曾经笼罩自己的如海水涌来般的噩梦。他浸溺在了汉尼拔吻的汪洋中，这里由爱溶液和心组成。 　　威尔几乎是头疼欲裂地醒来，一并疼痛的还有他的身体。 　　威尔睁开眼，迎来上午的阳光，他感到他还想睡一会儿，睡很多会儿，但克制令他不得不起床。他还得去叫维杰宝宝起床了，以及送维杰宝宝去上学。 　　今天是维杰宝宝正式上学的第一天。 　　威尔看到汉尼拔还躺睡在自己的身边。 　　他几乎要怒了。 　　“我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做了。”威尔揉着头道。 　　在一边装睡躺着的汉尼拔“醒”了过来，带着笑意说道：“不，你知道这。” 　　威尔不和汉尼拔辩驳，“我们不该在大卫上学的第一天就迟到。” 　　汉尼拔并不引以为然，从床上坐起来，想给威尔一个早安吻，“我想要的是完整的你，威尔，我由衷地庆幸，我没有真地吃掉你的大脑，不然那将是我生命中犯过的最大的错误。” 　　即便那也是一种合为一体的方式，但汉尼拔更知道，什么才是最绝妙的。 　　汉尼拔吻在了威尔的唇上，仅止于唇。 　　“我爱你，威尔。”汉尼拔说道，“我想要你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威尔回应道。 　　“让我去为你准备一顿醒酒的丰盛早餐吧，很快就会不头疼了。”汉尼拔的手在威尔的鬈发上撩过道，“可以去叫大卫起床了。” 　　威尔看着被扔满地的衣物，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不头疼。他还得在汉尼拔的卧室套间里洗澡，然后等汉尼拔把自己的衣物从房间里拿来。这表明他今天穿着的，还将是由汉尼拔选要他穿的。 　　至少，大卫睡了一个饱满的可以晚起的觉。 　　维杰宝宝第一天上学就迟到了。虽然这是中途入学，也许第一天上学迟到并不要紧。 　　但当汉尼拔和威尔顶着他们的黑眼圈出现在接待室时，大家都知道了他们昨晚做什么去了。 　　圣诞将至，街上充满了红绿金银的节日气氛。 　　汉尼拔和威尔带着维杰宝宝上街去置备平安夜布置的东西，由于维杰古堡之大，他们需要采购很多东西。维杰宝宝尤其对这件事显出兴奋和高兴。 　　“街上好热闹啊。”维杰宝宝环顾着街道的氛围说道，这是他在德国过的第一个冬季，与美国不同的欧洲节庆氛围使他感到欢喜，那些历史悠久的建筑在节日的装点后更显出别具一格的风味来。 　　每年此时，这里也会吸引不少外国游客前来过节游玩。 　　威尔见维杰宝宝的围巾松了，听了下脚步为维杰宝宝围好围巾，“你冷吗？大卫。” 　　今天并非阳光明媚的午后，而是冬季常有的看似快要飘下大朵雪花了的天气。 　　维杰宝宝摇了摇头，去伸出了他的两只小手。想要抱抱。 　　因为他看到街上好多小孩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被爸爸或妈妈抱着，小孩子爱有的奇怪攀比心。 　　威尔看了汉尼拔一眼，知道这件事只有他来做，他知道汉尼拔的眼神述说着,他今天的穿戴不适合抱小孩。 　　这使威尔又动起了养许多狗的年头，他知道汉尼拔会不得不同意他的这个做法，纯种的——也许这是汉尼拔最低的要求。但威尔知道他现在也并没有更多的精力去□□了。 　　威尔抱起了维杰宝宝，他希望维杰宝宝不会耗掉自己的太多体力，毕竟今天他们还有很多东西要采购，是有艰巨任务在身的。 　　威尔一边抱着维杰宝宝，一边和维杰宝宝讲着身边走过出现的童趣事物。 　　当汉尼拔和威尔逛了一会儿商场，选购掉了任务清单上的一部分采购品，请卖方直接派送到填写地址后，他们走进了一间咖啡厅。因为维杰宝宝想要来一杯热可哥。 　　当汉尼拔和威尔在柜枱前点完单，要走去座位休息一会儿时。 　　一位女士拿着一杯从隔壁星巴克买来的圣诞限定咖啡，一不小心跙咧了下脚，竟扑倒到了汉尼拔的身上，将手中的咖啡如数泼到了汉尼拔的外套上。 　　“啊，抱歉抱歉，我真的非常抱歉，”女士窘迫地面红了起来，想要拿出纸巾去替汉尼拔擦拭外套上的咖啡，以至咖啡痕迹反而被越擦越开了，“抱歉撞到了你，还用热咖啡泼到了你。” 　　女士感到自己这辈子都从未如此这般窘迫过，在外国，和一个陌生男人！ 　　“这没有什么，请不要往心里去，女士。”汉尼拔绅士风度地说道。 　　“我叫克拉丽丝·史达琳，这是我的名片，请将乾洗的票据寄给我，我一定会赔偿你的。”这位年轻女士说道。 　　威尔站在一边，看着情景地发生，感觉自己简直像在看一出狗血的八点档肥皂剧。 　　威尔看到那只星巴克圣诞限定红色咖啡纸杯，觉得格外的刺眼。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感谢 旭日唯心 和 爱唯先生 和 糖葫芦好卖 萌萌们 的地雷投喂 　　非常感谢 汤圆 萌萌 的手榴弹投喂 　　噢噢噢，撸主有萌萌小天使们真是太棒太幸运啦，开心，感谢萌萌们的每日投喂让撸主吃饱饱和萌萌的冒泡让撸主供给码力！ 第12章 　　经典，或者说俗套的电影桥段，合格的为广大平庸群众服务的商业电影。 　　汉尼拔接过了史达琳的名片。 　　“所以你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站在一边的威尔开口说道。 　　史达琳这才注意到她撞到的汉尼拔旁边，还有一位他的同伴，听见威尔开口，不由讶异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威尔指了下史达琳所用的名片，“这是美国联邦调查局专用的纸张和字体，我以前有朋友在联邦调查局工作。” 　　当然，除了这个显然已经的元素外，史达琳干练的身形、手上的细节站立的姿势都不难让威尔看出这一点。 　　“原来如此，你眼光真厉害，”史达琳笑着说道，由于在异国遇到本国口音不由得放松了警惕说道，“是的，不过才刚通过受训实习转正。” 　　即便曾经有朋友是FBI，但仅凭一眼就能注意到看似与一般名片无异的纸张和字体的特殊，仍然是令史达琳叹服的观察力，不禁心中开玩笑地想，真是不做探员可惜了的人才。 　　“设计不错，顺便一提。”汉尼拔称赞史达琳道。 　　“谢谢，”史达琳惊喜地说道，“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我就知道它不错，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赞我这。” 　　通过受训实习转为正式的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后，史达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联邦调查局的官方名片用纸和字体亲自设计制作了这张名片。用于在执行任务时用于递交给能为自己提供线索的民众，诸如此类。在任何工作中，名片都是看似平凡但往往能起到重要作用的一环，而不错的设计更是取胜的要点，能透过视窗走进民众的心，感到对自己的信服提供线索。 　　“Daddy，这边，这边。”坐在座位上等着的维杰宝宝，见爸爸们还不走过来，以为他们找不到他们的位置了，而出声向威尔挥手道。 　　威尔看向维杰宝宝，对史达琳说道：“那么失陪了。” 　　“好的，请一定将乾洗票据寄给我，真的太抱歉了。”史达琳说道。她自幼以成为FBI为目标，无论体能成绩反应俱都出色，的确从未犯过像刚才那般的尴尬事，令她心中实在过意不起。 　　汉尼拔环视了下咖啡厅，礼貌地说道：“如果不这么做会令你心中过意不起的话，我会的。这家咖啡厅这会儿已经没有空位了，你想在这就餐，不介意可以和我们同桌。” 　　圣诞将近，又是名胜古迹与风景气候皆美目的城市，外来旅客增多使市中心热情洋溢，这家咖啡厅已经满座了，威尔明智地让维杰宝宝先坐在了座位上，他和汉尼拔去点单。 　　史达琳张望了下四周，的确如此，而眼下发生的这个小插曲和汉尼拔总能令人瞬间折服的魅力使她感到和眼前人段段时间内便缩短了距离。 　　“太打扰你们了，谢谢。”史达琳身为FBI，不拘小节地接受了汉尼拔的这个提议。而她也的确需要坐下来做一件要紧的事。 　　汉尼拔和威尔去了吧台的另一端拿他们的咖啡与热可哥，走向维杰宝宝坐着的位置。 　　维杰宝宝伸手接过热可哥便喝了起来，浓郁的美味遍齿口间，维杰宝宝满足地大大喝了一口后，问道：“Daddy，在德国我们也会吃到火鸡吗？不知道这儿的火鸡长什么样，是不是和我以前吃过的一样好吃呢。” 　　天真的孩童问出稚趣的话来。 　　“我刚遇见了一只笨拙的火鸡，”威尔说道，“我敢向你保证，我的宝贝，它和你以前吃过的一样好吃。如果你更喜欢来自美国的火鸡的味道。” 　　“哇哦，真的吗？这儿哪里有火鸡？”维杰宝宝惊喜得几乎想站起来张望火鸡怎么会来到咖啡厅的。 　　而维杰宝宝站起来，正好望到向他们走来的史达琳。 　　汉尼拔听得笑了，让维杰宝宝坐回他的位置，告诉他不礼貌。 　　“多么可爱的男孩啊，简直像个小天使，你叫什么名字？”史达琳端着多拿滋在桌边坐下。 　　“我是大卫。”维杰宝宝坐回了他的座位，礼貌地回道。 　　“要尝一个多拿滋吗？听说这里的多拿滋特别好吃，我特意来买这个的。”史达琳说道。 　　史达琳和汉尼拔一桌进行了片刻的休息饮食和友好地聊天。 　　威尔能看得出汉尼拔对身边这位美国女士感到兴趣，出于她的职业和汉尼拔对她身上可以发掘到有趣的直觉。 　　汉尼拔看到史达琳一直看着手机，不时露出愁容，道：“冒昧地问下，请问是遇到什么烦恼的事了吗？” 　　史达琳变换了自己的愁容，露出镇定地神情说道：“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我联系不上我定居在这的朋友了，电话和网上联系也都联系不上。我在询问他的朋友看知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想待会儿要是还联系不上的话，我会直接去他家看看。本是他神神秘秘地说有事要告诉我，我才趁休假和节日来找他过耶诞节的。” 　　“一定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是朋友吧。”汉尼拔问道。 　　“是我一位多年的同学和好朋友，”史达琳说道，“他一定是在恶作剧我，他总喜欢跟我玩这套。这可不是什么恭喜我终于转正的好贺礼。” 　　维杰宝宝喝完了热可哥，差不多休息完了，该去继续今天艰巨的采购任务。 　　汉尼拔和史达琳道了别，“祝你能尽快联系到你的朋友，或者他会尽快停止这个并不有趣的游戏。” 　　“是的，谢谢，再见。”史达琳带着笑与汉尼拔说道，“很高兴见到你们。” 　　将被咖啡泼到的外套放去车里，去购置了外套穿上。 　　“Papa，你说我这么乖，圣诞老人会送我什么礼物呢？”维杰宝宝被威尔牵着手，另只手抱着他的兔宝宝走在商场里问道。 　　“一定是需要你购买一个非常大的才能装下的袜子回去的礼物。”汉尼拔用夸张的语气逗维杰宝宝道。 　　维杰宝宝被逗得咯咯笑，他们又走进圣诞袜子店去购买袜子。 　　节庆将近，装点成圣诞风格的温馨商场里，充满了孩子们与家长们的欢声笑语，糅合在圣诞歌曲中。 　　汉尼拔和威尔满载而归地回到了车上。 　　汉尼拔和威尔的手上都拎满了纸袋，维杰宝宝除了抱着他的兔宝宝外也帮忙拎了一个自己想要的装饰物。 　　威尔坐进车中，感叹道：“我以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没有什么是我们不可能做到的。”汉尼拔翘着嘴角说道。 　　车行驶回家的途中，威尔看到维杰宝宝坐进车中没一会儿，已经累得靠在儿童座椅上呼呼睡着了。如同狩猎般，累但是快乐着。 　　车子尚未驶出市中心，汉尼拔的手机响了起来。 　　汉尼拔接起手机，听到手机中传来断续的女声，是惊愕和战慄发出的不自主抽噎。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想要双更咩，要的话就告诉撸主吧~~ 　　超级感谢 爱唯先生 和 汤圆 萌萌 的地雷投喂 　　非常感谢 H.YY 萌萌 的手榴弹投喂 　　也感谢每一位冒泡在寒冬温暖撸主的小天使们噢噢(?￣3￣)? 第13章 　　“史达琳？你在哪？”汉尼拔问向手机道。 　　威尔侧头看向汉尼拔，在咖啡厅里他们交换了号码。 　　汉尼拔听到手机里传来史达琳气息紊乱的断续喘息，并没有说话声，猜测史达琳并非打电话给自己，而是在惊魂失措中手机掉落，不小心刚好按到了他的号码。 　　“可以听见我说话吗？史达琳。”但汉尼拔并未就此挂掉电话，而是继续向手机说话道。 　　可见史达琳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在汉尼拔的重复后，史达琳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按到了手机，拨通中的正是下午才有过一段尴尬巧遇的男人。 　　但在汉尼拔令人信任的声音和语气下，她不知为何自己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所在地点，这有违她身为FBI的素质，即便她才刚转正。事后，史达琳认为自己一定是沉陷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完全失魂落魄而脱口回答了地点，在一种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未知信任感下。 　　而眼前超出她生平所见的悲惨让她冥冥中知道立刻报警并非明智之举。 　　开到史达琳所在的地点，汉尼拔和威尔下了车，威尔见维杰宝宝在后座熟睡，开了点车窗锁了车，走进令史达琳发出悲鸣的公寓。 　　夜色已降临。 　　公寓未开灯，可知史达琳惊怔在悲痛中无法回神。 　　威尔走到了敞开着房门的房间，按亮了灯光。 　　就在那一?那，有什么劈啪作响了起来。 　　威尔看见躺在房间中央的是一团肉，是的，一个成年男子般大小的肉。随着微不可闻的劈啪作响声，威尔看见那团硕大的肉体绽裂了开来，威尔眨眼间仿佛看见无数蛾从中飞出。 　　但是并没有，那是久久黑暗中突然亮起灯光的晃眼错觉，在血肉之躯的映衬下。 　　啪嗒一声。 　　那是人体的皮肤摊开落在地上的声音。这时史达琳惊怔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威尔瞧见她双目瞪得很大，双眼通红。 　　躺在史达琳面前的是，正是她为此远道而来的朋友，但她的朋友已经不可称之为“人”了。 　　“这的确不是什么恭喜你转正的好贺礼。”汉尼拔查看着悲剧现场说道。 　　即便了解汉尼拔如威尔，亦认为这不是什么表现幽默感的好场合。威尔看了汉尼拔一眼。 　　躺在地上的是一名血肉模糊的男子，他身前的皮肤已一点不剩，他背部的皮肤被等分切离开，翻至身前被缝合在了一起，以他自己的皮肤为茧将他整个身躯包裹成了一团硕大的肉块。而刚才正是皮肤在死亡久后失去了张力，从身体中线的缝合处崩裂了开来。 　　这不是普通的死亡，甚至不是普通的凶杀案。 　　“你的朋友有什么仇人吗？”威尔问道，心中对案情却是已经琢磨了八九分。 　　史达琳抹了把湿润的脸颊，从跌坐的地上赶紧站起来，仿佛这才真正地回神过来，她赶忙去房间各处查看关于朋友和女友之间的线索，“他的女朋友，我们不算很熟，但也见过，我同样联系不上她。” 　　“你的朋友让你来这聚面，除了一起过节日，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想跟你说吗？”汉尼拔问道。 　　“是的，我想是的，”史达琳回道，“但一到了德国就联系不上他了，还什么都没跟我说就……” 　　“你戴了手套吗？”汉尼拔道。 　　“手套？是的，”出于职业习惯，史达琳总是随身携带着专用的一次性手套，“但我不认为我们该破坏现场。” 　　“这是你的朋友，”汉尼拔说道，“我想他的喉咙里有东西。” 　　“……”史达琳走回了肉体身边，看着她多年好友的惨状，怔神了一会儿，从包中取出了手套戴上，蹲跪到了朋友脸旁。 　　史达琳掰开了尸体紧闭着的嘴，手法专业地伸进了尸体的喉咙中。作为刚转正的FBI，面对朋友惨状的尸体敢于做到这一步，史达琳的临危不惧令汉尼拔欣赏。 　　“这是……”史达琳从朋友的喉间取出了一枚难以名状无法辨认的东西。 　　“虫茧，我想。”汉尼拔说道，“将接下来的事交给员警，你朋友的悲剧一定会得到侦破的。你想要我们留下来陪你做笔录吗？” 　　“不……我不打算报警，不能由我。”史达琳起身说道，这时她已经完全从惊怔中清醒神智，专业的职业素养和理智让她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件凶杀案。这是在德国，即便她是FBI也不可能插手发生在德国的案件，更因为被害者是她的凶手她将完全不可能参与案情中，作为第一发现者她还可能成为嫌疑人受到种种阻碍。 　　史达琳知道她朋友遇到的凶案重大，当地警局未必能破案，即便能也不知会花上多久的时间，从尸体处理的手法来看，凶手绝非等闲，再假设案件背后的真凶实力丰厚，则完全有可能逃出法网。不，她要自己来查明案情，将凶手绳之以法，为了她的好友。 　　她知道一定能做到，不管为此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以她职业之名起誓。 　　“抱歉，我不小心按到了手机上你的号码，我本不该把你们牵扯到这种事情中来。”史达琳说道，“不，不需要做笔录，我会去打一个匿名报警电话。我会离开这里，我想要亲自解决这桩案件，这是我的好朋友，我绝对无法置之度外。” 　　“我喜欢你的不恪守常规。”汉尼拔宽慰人心地说道，“既然你在这里已经没有朋友了，可以来我们家一道用晚餐。作为绅士，无法让一位独身女士遇到这等悲惨之事后还使她独自享用孤独的晚餐。来我们家，美味的晚餐会使你好受一些，这便于你想起更多有关你朋友的有用的线索。也许我们可以帮你分析思考一二，希望尽量能帮助到你一点。” 　　史达琳被汉尼拔的热情好客打动，但沉浸在悲伤中说不出太多感激的话语来，只是点了点头，认同了汉尼拔的提议。 　　“谢谢，你们真的帮助到我很多。”史达琳说道。是的，在这里，她几乎可以说是无处可去了。 　　她为多年好友远道而来，却永远地失去了她的朋友。她无法求助于当地员警，身为FBI，她明白其中的水深水浅。 　　现在她能凭靠的，只有她自己。 　　汉尼拔、威尔和维杰宝宝，带着史达琳一同回到了古堡。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凶手是谁呢？！ 　　非常感谢 爱唯先生 和 旭日唯心 萌萌 的地雷投喂 好开心每天能有小天使们的投喂噢！ 第14章 　　威尔为坐在沙发上的史达琳披上毯子，像对那些受惊的人们该做的，为史达琳泡了一杯姜茶。 　　维杰宝宝睡了一路，醒了过来，看到史达琳，“嗨，我们又见面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维杰宝宝问道。 　　威尔打断了维杰宝宝的继续询问，叫宝宝该去洗手了。 　　招待史达琳的是一桌丰盛温暖的晚餐，即便人们在看到那种血肉模糊的惨案后都不可能会有很好的食欲，但美味的晚餐总是适宜于任何场合，而招待客人绝不能寒碜慢待。 　　汉尼拔的晚餐能吸引任何人的食欲，想要一品这精致满目的料理。他安慰史达琳应该进用晚餐，如果她受惊悲痛过度，身体先垮了她就无法为她的好友尽快侦破案情找到凶手了。 　　史达琳听了汉尼拔的话，勉力地握着餐叉让自己进可能多地吃进食物，以补偿体力，她知道即将面临地将是一场恶战。 　　夜晚分别时。 　　汉尼拔送了史达琳到门口，史达琳情不自禁地在寒冷的夜晚拥抱了下汉尼拔。 　　汉尼拔抚摸了下她肩后的发丝安慰她。 　　史达琳坐进了叫来等待的计程车中。 　　汉尼拔回到家中，见威尔刚将维杰宝宝哄回卧室出来。 　　威尔说道：“她也许会发现你。” 　　如果她还看一些八卦小报的话，她也许还会发现我们。 　　“也许她已经发现了，”汉尼拔说道，“但这不会改变结果。” 　　“史达琳内心中有着她的黑暗恐惧，这会吸引着她靠近我，即便她发现了。”汉尼拔剖析心理地说道。 　　“你是蜂蜜吗？”威尔取笑道。 　　“我希望大卫的Teddy bear喜欢吃蜂蜜。”汉尼拔接着威尔的话愉悦地回道。 　　“不是今晚。”威尔说道。 　　威尔知道，不用汉尼拔说他控制着局况，他们都知道。 　　平安夜的那天。 　　史达琳再度造访了古堡，踏入了这个遗世独立之地。 　　史达琳看到威尔正在广阔的院外树林中砍一棵上好的冷杉作为圣诞树。 　　“需要帮忙吗？”史达琳走过去说道。 　　威尔停下了他的动作，和史达琳打招呼。史达琳告诉她发现了一些线索，想来找他们一起分析推测，和他们一起探讨使她思维开阔，能想到更多，他们的建议总是很有用。 　　威尔招呼了史达琳进屋，史达琳在来之前已经和汉尼拔通过电话。 　　会客室中。 　　“我找了当地的昆虫专家查问了发现的那只虫茧是什么品种的，”史达琳说道，“原来是一种叫作‘地狱昆虫’的蛾的茧。这是本地没有的外来品种，且不宜在这边的气候环境下生存。我认为凶手一定是个昆虫爱好者，因此又加入了一些当地的昆虫爱好团体看能否发现一些线索。” 　　“动机是破案的重要关点。”威尔出声道。 　　“是的，我通过关系调查到，在我朋友的身前发现了他女友的DNA。”史达琳说道，“我仍在想办法找到他的女友，调查她的一些特殊嗜好，是否加入过一些奇异的宗教团体。” 　　“和女友之间的关系不会是动机，”威尔笑了下说道，“她的女友不会是凶手，哪怕之一。” 　　史达琳审视了下威尔的观点，说道：“但寻找他女友的下落仍然是至关紧要的一点，不可能那么巧合他们两人都刚好失踪了。因为在朋友身前发现的DNA，她也被警方列为了重要嫌疑人。” 　　“想一下，”威尔转了下手指道，“如果是在他的身前发现的DNA，你们要考虑的应该是你朋友的女友也已经成为了受害者。” 　　“虫茧寓意着破茧化蛾，你朋友当时的肉体被包裹在他自己的背部皮肤中，他的形象如同‘蛹’。”汉尼拔说道，“他的女友的确被牵扯其中了，却非以你想的。你应该换一种思路，那能使你寻到真相也未可知。” 　　“蛹？”史达琳不解道。 　　“是什么想使人破茧化蛾？这是凶手想传达的意象。我想不到，也许你可以想到。”汉尼拔谦虚道，为史达琳指引着线索方向。 　　“你应该关注有与这种心理相似的人，凶手就存在于这个城市，而爱于将尸体□□以表达自己想像的方式呈现于人前，必定是爱招摇的凶手，而非隐匿慎微。你会找到凶手的，你的朋友会终于得到一丝宽慰，你只是需要想得更彻明些，一定是还有什么线索你错过了的，会直接将你指引向目标的线索。”威尔说道，“这是你转正后的第一个案子吗？你有一个不错的开头。” 　　史达琳和汉尼拔与威尔聊了很多，然后匆匆离开了古堡，继续投入到案情中去了。 　　平安夜。 　　汉尼拔、威尔和维杰宝宝一起共用了平安夜晚餐，与家人一起。 　　对汉尼拔而言，暌违多年的。 　　汉尼拔为此花了一周的时间准备食材。 　　客厅中竖立着一颗威尔亲手制作的圣诞树，上面绕满了缤纷灯光、金色圣诞球、红色圣诞结和各式各样的装饰，以及满树的礼物。每一件皆为他们为维杰宝宝精心准备的宝宝最想要的礼物。 　　最上方一颗圣诞树中的闪亮大星星则有威尔抱着维杰宝宝插上去的。 　　汉尼拔在一边用羽管键琴弹着变奏的圣诞歌曲，维杰宝宝坐在羊绒地毯上欢欣喜悦地拆着他的爸爸们为他准备的一堆礼物。 　　威尔靠在沙发上，饮着白葡萄酒看着眼前温暖人心的一夜。 　　“哇喔，我今晚会美得睡不着！”维杰宝宝抱着一件件他拆出来的礼物喜不自胜地说道。 　　维杰宝宝又绕到圣诞树前，仰头望向一件挂在高处的礼物，回头对威尔说道：“Daddy，这边也有你的礼物，快来摘你的礼物。” 　　维杰宝宝说着便去拉威尔的手，好奇他心爱的Daddy会得到什么礼物，如他自己得到礼物一般开心。 　　威尔面带笑着，被维杰宝宝拖着手去圣诞树前摘取他的礼物。 　　威尔揭开了精致包装的礼物上的蝴蝶结，这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被放上去的。 　　威尔看了汉尼拔一眼，拆开礼物时，汉尼拔弹奏的琴键恰好落在一曲终了的终止键上，盈开一段曼妙的余音。 　　“Puppy！”维杰宝宝惊喜道，“多可爱啊。” 　　维杰宝宝夸张地作出一副双手抱胸的被迷倒的样子，他当然知道这是谁送Daddy的礼物，不是他。 　　是一只小巧可爱的毛毡狗。 　　威尔从礼物盒中拿出毛毡小狗，给汉尼拔看：“你确定没把给我的礼物和给大卫的搞混吗？” 　　汉尼拔笑着离开羽管键琴走了过来，“这是我拜讬千代收集的你的狗狗们的毛做成，我想它的名字叫，‘脑炎’。” 　　作为威尔没有养一堆流浪狗的奖励，使他不用做出无奈地妥协，一份包含心意的小礼物。 　　威尔忍着吐汉尼拔常人难以理解的幽默感的槽，心悦地接受了汉尼拔的礼物。 　　汉尼拔知道威尔会喜欢，他走到圣诞树边摘取下了另一份礼物，送给威尔，送给他们一起的。 　　一对精贵的腕表。 　　“Daddy，这儿的火鸡的确和我以前吃过的一样好吃。”维杰宝宝不忘想起来夸奖平安夜晚餐的主菜道。 　　一只来自美国的雌火鸡。 第15章 　　耶诞节来临。 　　维杰宝宝早早地醒来，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圣诞老人为他送来了什么礼物。 　　维杰宝宝在他的床边硕大的袜子中，找到了圣诞老人在夜晚睡着时送来的巨大礼物，他欢呼雀跃着，在那一刻，像是世界上最幸福快乐的小孩。 　　“Papa，Daddy，看，圣诞老人果然为我送来了好大好大的礼物！”维杰宝宝打开卧室门，开心地嚷道。 　　汉尼拔和威尔走来维杰宝宝的卧室，看他们快乐开心的宝宝。 　　快乐是传递和分享的，尤其源于一位漂亮可爱的宝贝，他们的儿子。 　　威尔走到床边去为维杰宝宝换下圣诞限定的红色麋鹿睡衣，带维杰宝宝穿戴洗漱。汉尼拔带着愉快的一天初始的心情，走去餐厅准备他们耶诞节的早餐。 　　早餐桌上。 　　威尔看到汉尼拔已经系上了昨晚他送给汉尼拔的平安夜礼物，一条精致丝绣的领带。 　　“圣诞老人为我送来了我抱都抱不下的礼物，”维杰宝宝用餐叉吃着他的早餐，沉浸在圣诞礼物的喜悦中久久无法散去，“我要去街上跟圣诞老人好好道谢。” 　　“如果你可以把这块西兰花吃掉的话。”威尔让维杰宝宝不要挑食道，他喝了一口牛奶，早晨的鸡蛋格外的适口。 　　“马上就是新年了，”汉尼拔说道，“大卫马上就是大男孩了，听Daddy的话，做一个乖孩子。” 　　“是的，大男孩，Daddy答应我到了明年就会教我钓鱼，”维杰宝宝说道，“看Daddy钓鱼好有趣，我也要和Daddy一起钓鱼。” 　　在爸爸们的劝诱下，维杰宝宝鼓起勇气叉起了那块他原想逃过一劫的西兰花，放进了口中咀嚼咽下。 　　“瞧，西兰花并没有那么难吃。”威尔说道。 　　“Papa做的任何东西都很好吃，”维杰宝宝说道，“我想在耶诞节的晚餐吃到Papa做的冰淇淋。” 　　“你不应该还在吃早餐的时候，就想着晚餐吃什么了。”威尔拿餐巾擦了下唇角，笑得宠溺地看着他们有趣的小宝贝。 　　出门时在门庭，汉尼拔为威尔整理了外套领子，威尔光顾着维杰宝宝穿得外出时会否冷，而忘了自己的。 　　维杰宝宝站在一边，搓着带好了皮手套的小手，看汉尼拔为威尔整理外套领子。 　　大卫小小的脑袋中想，Daddy更是Papa的宝贝。 　　耶诞节的白天是城市里一年中街上最热闹的时候。 　　到处都洋溢着耶诞节的热情氛围，每个人都开心地浸泡在这个只有喜悦与热闹的节日中。街上适时地飘下来了几朵雪花，为耶诞节点缀着风景。 　　圣诞老人的鹿车摇响着铃声，街道商店门口有穿扮成圣诞角色的打工者在派送礼物。 　　走到商场门口，维杰宝宝在这一天中最期待地是坐到圣诞老人的腿上，和圣诞老人拍照留影。 　　“真迷你！”维杰宝宝看到一群矮精灵从他身边走过，他挥着小手和他们打了招呼。 　　“哈哈，好痒，好痒。”维杰宝宝笑着推搡着凑近他的鲁道夫说道，“圣诞老人的鹿跑啦。” 　　在商场中央，要和圣诞老人拍照的小孩子们已经排成了队伍。 　　维杰宝宝也高高兴兴地排了上去。 　　终于轮到维杰宝宝时，威尔在一边用手机拍下了维杰宝宝和圣诞老人的合影。维杰宝宝坐在圣诞老人的腿上，被圣诞老人和蔼可亲地搂着，他在圣诞老人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大大的香吻。 　　然后又得到了一份圣诞老人替商场送的小礼物。 　　“谢谢！圣诞老人。”维杰宝宝结接过礼物有礼貌地道谢道。 　　在商场中，汉尼拔和威尔又陪维杰宝宝玩了半天。 　　这一天的商场，使出浑身解数，简直是孩童们的乐园。 　　走到街道上的餐厅露天座位上。 　　汉尼拔坐在座位上，威尔带着维杰宝宝去了洗手间。 　　这时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拉了拉汉尼拔的胳膊。 　　“叔叔，这是有人让我给你的贺卡。”小女孩将一张贺卡递给汉尼拔道。 　　“是谁给你的贺卡？”汉尼拔问道，向街上望去。 　　小女孩什么也没有说，笑着跑回了街上。 　　汉尼拔接过贺卡打开来看，看到里面写道：圣诞快乐，我偷走了你的宝贝，如果你不来你下面这个位址或者将这张贺卡给他人看，你的宝贝会惨痛地被杀，我向你保证。 　　汉尼拔合上贺卡，抬头望见威尔走来。 　　维杰宝宝走在旁边。 　　汉尼拔感到被粗鲁地冒犯，被激怒地将一把餐刀插进了木桌里。 　　威尔坐到汉尼拔对面，看见汉尼拔将一张贺卡放进了外套口袋里，桌上一把摆放绝非它应有的姿势的餐刀，问道：“怎么了？” 　　“我需要离开一会儿，”汉尼拔说道，“大卫该回去睡午觉了。” 　　“但是我还不想睡午觉，Daddy。”维杰宝宝撒娇道。 　　“你已经玩累了，宝贝。”威尔说道。 　　汉尼拔搭车抵达了贺卡上写着的地点，这是一处位于郊外的别墅。 　　别墅的大门敞开着，欢迎着它的客人。 　　汉尼拔径直走进了屋中，在他走入的?那，灯光亮起，一位穿着女士长外套，内裹短裙的人抓马地出现在了扶梯上。 　　“我的大师，终于见到你了。”一个让人不舒服的怪异嗓音说道。 　　“我们认识吗？”汉尼拔问道。 　　“我们就会认识，没想到那条毛毛虫能让我找到你。”怪异嗓音的男声如获他最想要的圣诞礼物般喜不自胜地说道，他顺着扶梯走下，走近了汉尼拔几步道，“忘了介绍，我叫詹……你可以叫我比尔，是的，我知道这个名字不好听，但我只要再忍受一会儿，很快我就会变成全新的我了。” 　　“像蛾那样？”汉尼拔道。 　　“你真懂我，大师，是的，就像蛾那样。”比尔说道，“你看，我是一个裁缝，一个好裁缝，我相信。但我却不是一个好的裁剪师，我知道我被一条毛毛虫和他的朋友盯上了，不自量力的虫子们，但没想到顺着那条毛毛虫能让我找到你。那天夜晚，我看到了你令人陶醉的裁切手法，实在太出色了，大师，请你一定要帮助我，我想要做一件可以包裹我全身的最美的衣裳。” 　　“史达琳在哪？”汉尼拔问道。 　　“在我的工作室里，当然。”比尔说道，“请跟我来吧，在这之前，冒昧。” 　　比尔上下对汉尼拔进行搜身，确定他没有携带不安全的东西。 　　“这是耶诞节。”汉尼拔说道。 　　没有人会在耶诞节带着一把刀或枪上街。 　　“安全起见，失礼。”比尔道，“请相信我对你并无冒犯之意，只是你精湛手法的崇拜者，来吧。” 　　威尔将维杰宝宝送到了家中，哄宝宝午睡后。 　　打开了手机，查看汉尼拔手机的GPS定位。 　　然后再次出门。 第16章 　　汉尼拔跟着比尔走进他所谓的工作室，呈现在汉尼拔眼前的是一片狼藉。 　　裙装的图纸和碎料杂乱一地，以及他确定他满地的碎料中不乏不适合出现在这堆碎料中的皮料，显然这位穿着女式长外套和短裙的比尔有着他的奇思妙想。 　　汉尼拔注意绕过那些手法粗劣裁剪下来的碎料，他不想踩脏了他的鞋子。汉尼拔看到史达琳被关在用来展示衣装的铁艺笼中，昏迷地坐在椅子上。 　　可见史达琳听取了汉尼拔的意见和提示，找到了杀害她朋友的凶手，却独自前往反落入了比尔的手中。 　　“看，我没有亏待你的宝贝，她只是睡着了。”比尔以礼相待他的大师道，仿佛连环杀手间无形的等级制度般，总是对技艺高超者心存崇敬——以他们的限度内，或趋之如蛾。 　　汉尼拔带着怫郁地轻笑了下，不知道是哪里让眼前这位手拙眼也拙的失败的裁缝误会，汉尼拔想了下，大概是那天史达琳在她朋友的公寓中发现了她朋友的尸体起，比尔也在公寓外藏匿，想看他的作品引起的回响。大抵史达琳的朋友想特地告诉史达琳的事情也是关于比尔的。之后跟踪史达琳，看到自己扶着她进车，和分别时史达琳抱过来的那个拥抱，以及自己安慰她时抚摸她发梢的动作。 　　不过眼前的并非一个正常的人，这在神思异常心里有疾癖的人眼里可能的确会看成误会。 　　“但以防万一，我想你还是应该知道那是个通电的椅子，如果你拒绝的话，”比尔从短裙的侧袋上拿出一个按钮，“噗呼——她就会触电而亡，痛苦而死状惨烈的，相信我。” 　　汉尼拔没有去解释比尔的误会，这对粗鲁冒犯到自己的肉毫无必要，不过汉尼拔甚至不认为眼前的是块能入口的肉了，他打了太多的激素，已经完全影响了肉的口感，失去了身为肉的资格。 　　比尔带着汉尼拔走到一扇橱柜前，他移开柜门，特别打造的广阔柜中是七七八八的裸身男女，他们意识模糊神志不清地歪倒在各自的身上，如一只只等待扒皮制成皮草的动物。 　　比尔用手指抵下巴，现在思考制衣皮料的搭配，挑挑拣拣后从中拎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肤女子。 　　“我还想要给你看看我的人体模特，大师，”比尔又从另个柜子中移出来一个被竖着绑缚着的男子，他的手上挂吊着点滴，以此维续着生命，以免皮肉松弛失去身为模特价值，“我失败了太多次，我已经等得不想再等了。” 　　那是一个与比尔身形相似的男子，但身上的体毛皆以被剔除，不像一个成年男子会有的体表。 　　比尔将女子抱到了男子身旁，说道：“我想让他让穿上这名女子的外衣，这样他就会由一颗无能丑陋的蛹变成美丽会飞的蛾了。我试了做这身外衣了很多次，但都因在取料时裁剪不当，导致无法贴身地缝合。从我只窥过一次的大师的手法中，我知道你一定会完美地为我取下皮料，助我制成这件美丽的外衣。” 　　“让我猜一下，变性医院不肯为你进行手术？”汉尼拔从容分析地说道。 　　这句话戳中了比尔的同脚，他拿着裁缝剪的手握紧了咬牙说道：“那帮蠢货，不过是因为我少时一些的犯罪记录就拒绝为我完成化变，我会为让他们的愚庸付出代价的。不过也多亏了他们，我有了更好的想法。这将是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迷人衣裙。” 　　汉尼拔知道了比尔是想要一件带有女子乳房的能穿在男子身上如为一体的人皮外衣，显然比尔虽想身为女人却怎么尝试都失败，他为自己注射服用的雌性激素都在他裸露的穿着中显示着他的失败，他的胸部完全未隆起，他的嗓音奇怪得像被人掐住喉咙的公鸭。 　　汉尼拔打量着男子与女子的身形和体脂含量，说道：“她太瘦了。” 　　“是吗？她太瘦了？我想你是对的。”比尔低头看了看作为模特的男子和作为皮料的女子，他心中欣喜汉尼拔表现出的愿意帮助和专业眼光。 　　“不要紧，我还有很多模特和皮料提供者，我想我们会找到匹配的。”比尔说道。 　　比尔放下抱在怀中的女子，走向橱柜去继续挑选肥瘦适当的衣料。 　　汉尼拔站在比尔的身后，解下了他的领带。 　　“你认为……”比尔恰好转身想再问下汉尼拔意见，看见汉尼拔正在解他的领带，手警惕地摸向他裙袋中的按钮，“你不会想……” 　　不过汉尼拔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比尔的话。 　　汉尼拔将领带放进了外套内袋中，他不想待会儿会弄脏他的平安夜礼物。这是他珍惜的威尔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我可以吗？”汉尼拔问道，将外套拖下欲放到一边。 　　“当然，我的冒失，请原谅我忘了，把外套挂到那边的衣帽架上吧。”比尔松懈了警惕说道。 　　整个工作室中只有一件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握在他手中的裁缝剪，他还贴身持有左右人质触电的按钮，他应该交付更多信任点，这样才能使接下来的合作更顺利。比尔想到。 　　比尔听到了汉尼拔走至自己身后的脚步声，以为他来帮自己挑选模特和皮料时，却感到眼前忽然一阵闪亮。 　　汉尼拔脚步轻巧地拔出了挂在人体模特点滴手上的针头，身手迅疾地走至比尔的身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其刺入了比尔的太阳穴。 　　比尔感到视线一阵模糊。 　　“我看，看不清了……”比尔惊愕地下意识说道。 　　“我不认为你需要你的眼睛，如果它本就看不清。”汉尼拔说道，身体闪过了比尔拿着裁缝剪挥过来的迅猛一击。 　　但这本就是比尔常年所呆的工作室，即便他看到视野只剩下了一堆模糊光影光点的混合物，他仍不至于像只无头苍蝇那样手足无措，他仍可以辨识到汉尼拔在什么方向。 　　“你竟然敢这么做，难道你就不怕我按下按钮让史达琳触电而亡吗？！”比尔愤怒地说道。 　　汉尼拔想说你可以试一下，不过就在这时史达琳醒了过来。 　　看来史达琳身为FBI，抗药性不错，或者比尔太为自己着想，下少了剂量。 　　“！！！”史达琳震惊地看着自己所处的情况，但她很快明白过来了情况，而没有震惊到出声，她看到汉尼拔正和比尔对峙，比尔的眼睛好像看不清了，汉尼拔似乎是赶来救她的。 　　汉尼拔对史达琳在嘴前竖了下手指，示意史达琳不要出声被比尔发觉。 　　在比尔拿着裁缝剪攻击过来想刺杀汉尼拔时，汉尼拔不忘寻找铁艺笼的钥匙在哪，最终他看到墙壁上有一个指纹验证的柜子。汉尼拔空手与比尔的竭力搏斗中将比尔引至了柜边，然后反扣过比尔的手将其按向指纹验证处，果然从伸出来的柜子中调出来一串钥匙。汉尼拔将其抛向了史达琳，为此他也被比尔用锋利的裁缝剪划伤了。 　　然后故意在史达琳面前收敛能力地被擒住。 　　汉尼拔被比尔用结实的手臂和裁缝剪扣住，想用力将裁缝剪抹断汉尼拔的脖子。 　　史达琳见状赶紧用接住的钥匙打开了铁笼，跑出去想制伏比尔。 　　汉尼拔看到威尔持枪走进了工作室，汉尼拔用肘击击打了比尔腹部有效的伤害点，为枪击制造机会。 　　枪声响起。 　　比尔应声被击中倒地。 　　威尔见势收回了他的枪，是史达琳用她被比尔扔在一边的包中取出的微型口红枪射中了比尔。她因休假不可能背枪而来，却也不可能真的什么准备都没就敢来找连环杀人凶手。 　　史达琳跌坐在地上呼吸浓重地喘息着，在千军一发之际，她举枪命中了比尔，救出了汉尼拔，杀死了这位将她好友凶杀致死又残害数名男女的变态杀人魔。 　　这是她正式转正为FBI后的第一个案子，也是她所闻所亲身遭遇中最令人发指战慄的一个案子。 　　威尔走到工作室里，从一边的衣帽架上取下了汉尼拔的外套，去扶汉尼拔，检查他的伤口。 　　汉尼拔从撞倒的桌边起来，在威尔的打开外套下，套上了外套。 第17章 　　“你救了我的生命，先生。”史达琳终于恢复镇静过来，从跌坐的地上爬起，走向汉尼拔想查看汉尼拔的伤势，怔怔地说道，“我真是太抱歉了，将你连累进了如此恐怖罪恶的事中。这本不是你的生活会遇到的。” 　　“是你救了我的生命，史达琳。”汉尼拔捂着伤口说道，不算很深，是他可以自己缝合的小伤，为了不太直接地暴露身份，理应受一点的小伤，“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生活中会遇到什么。” 　　威尔站在一边，看着汉尼拔和史达琳的对话。 　　史达琳的声音无法不带上哽咽道：“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可以报答你在这件事上帮到我如此重大的忙，我的朋友到现在才终于可以安息。” 　　史达琳不知道为什么比尔会找上汉尼拔，也许是因为汉尼拔是自己在德国唯一认识的人了。 　　“有一件事你可以做。”汉尼拔说道。 　　“什么？” 　　“保持秘密。”汉尼拔道，“我该离开这里了，接下来的事你和员警处理吧，保持我来过这里的秘密，我不想我的生活被这种事受到员警和记者的打扰，他们对这些变态凶情总是像闻到腐物的苍蝇。我有一个宝贝，我不想他被这种事打扰。” 　　“我会的，这本就是与你无关的事，都因我才将你牵扯其中。”史达琳说道，她同样明白比尔这事爆出去后一定占据各大报纸的头条，而那些记者为了更多的新闻会对案件相关者做出怎样的打扰。大卫还小，不该受到这种打扰。也没有无辜的人爱受到员警的盘问，回忆起可怕不堪的记忆。 　　史达琳可以望见敞开的柜门，里面是七荤八素意识不清的的男男女女，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一个被竖着绑着的男人。在比尔把她弄晕之前她已经完全弄清了比尔的变态心理和他干下的那些魔鬼之举，光靠自己和当地员警讲述案情也完全可以够他们写文书工作了。 　　史达琳并没有认出来汉尼拔的真实身份，在她眼前的是一位温雅绅士的欧洲人，有一个天使般的宝宝，谁也无法将这样一位优雅绅士与高智商犯罪的食人魔联系在一起。汉尼拔在美国境内失踪的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当局为了颜面和□□人心严格封锁了消息的散布。 　　而史达琳只是一位美国其他州刚由见习转正的联邦局探员，在这之前她从未经手过任何超过想像的案件，作为教案，她在几年前食人魔汉尼拔自首后接触过相关闻讯，但这不足以让她将令人闻之骇然的食人魔和眼前温柔友好的欧洲贵族联系在一起。 　　是在事后，史达琳才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那时，她已经深陷在未名的漩涡中不可自拔了。 　　“照顾好自己。”汉尼拔对史达琳说道，在威尔的搀扶下离开了比尔的工作室。 　　“你忘了取走你菜单上的肉。”威尔说道。 　　“不，威尔，那是一只尚未到达可以品尝时间的羔羊，野羔羊的味道并不鲜美，入口涩而腥。唯有经过一段时间驯养后的羔羊，它的肉质才会鲜嫩味美。”汉尼拔说道，“而我知道该用什么喂服使我们的羔羊更具风味。” 　　像是古罗马喂给动物牡蛎、橡子和白葡萄酒以增加口感。 　　“Papa！”已经睡醒午觉的维杰宝宝见爸爸们回来了，精力旺盛地扑了上去。 　　刚好撞在了汉尼拔的伤口上，汉尼拔忍住了疼痛，抚摸了维杰宝宝柔软的头发。汉尼拔觉得维杰宝宝长得像威尔小时候会有的样子，他们有着一样的发色，柔软的发质，相似的脸型和软濡的口音。如果自己在威尔的小时候遇到他，他也会以这样的音调叫自己，扑进自己的怀中。 　　汉尼拔捏了捏维杰宝宝的脸颊，“做了一个美梦吗？” 　　这是他和威尔的大卫，他们的挚爱。 　　威尔站在门口，看着汉尼拔带着维杰宝宝走进屋中。 　　从口袋中拿出那封汉尼拔放在外套里的贺卡，他打开贺卡看到上面写着的圣诞贺语。 　　不是误会，但的确被粗鲁地冒犯到了。 　　威尔点燃了圣诞贺卡，将灰烬丢进垃圾桶中。 　　跟着走进了家里。 　　汉尼拔在威尔的帮助下治疗了伤口，维杰宝宝捧着他今天在商场被圣诞老人送的礼物欢快地蹦跳得像只小兔子。 　　“Papa，Daddy，猜猜圣诞老人又送了我们什么礼物吧。”维杰宝宝说道。 　　维杰宝宝拆开了礼物盒，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了一颗雪球，倒转摇晃雪球，缤纷的雪花缓缓落下，胜景如仙境。 　　正如他们所居的地方。 　　唯有懦弱者才渴望天堂，唯有可悲者才恐遭地狱，上帝嘲讽玩弄着人类，而他们所在之所正是极乐胜地。 　　爱，与家人。神明与恶魔皆无法触及，也无可审判。 　　“这真美。”维杰宝宝感叹道。 　　在他摇晃转动雪球间，窗外的雪花的亦恰好徐徐飘落。大朵大朵，充盈着这个白与血色组成的圣诞雪景。 　　有人死去，有人出生。而耶稣永不会诞临。 　　“想要堆雪人吗？”威尔被雪景触动地问道。 　　“这太棒了，我想堆一个好大好大的雪人！”维杰宝宝说道。 　　威尔带着维杰宝宝，和汉尼拔一起走到是室外去堆雪人。 　　他们在庭院中堆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威尔在这方面的动手能力出色。 　　啪嗒一下。 　　维杰宝宝一不小心整个脸扑进了雪地里，威尔笑着却没有去扶起宝宝，他会让维杰宝宝自己站起来，坚韧而敢当的。 　　不知道是谁发起了雪球攻击，在偌大的庭院中，他们打起了雪仗。 　　“这不公平，威尔。”汉尼拔捂着被扯痛的伤口说道，躲过了一个雪球，但他被另一个雪球砸中了头发。 　　“不，这很公平。”威尔和维杰宝宝合力向汉尼拔丢着雪球，洋溢着笑容说道。 　　他呼出气息，在冰冷的空气间形成暖暖的薄雾。 　　维杰宝宝乐呵呵地笑着，但他很快又加入了汉尼拔的阵营。 　　因为不然Papa就太可怜了。很快他们三人不分敌我地丢成了一团，白雪沾在了他们的头发和睫毛上。 　　“哇喔。”威尔一脚踩在了雪中，为及时抽出腿而也跌倒在了雪地上，扑进了雪地中。 　　这让他想起了三年多前的那个夜晚，汉尼拔抱着他走在雪地中，一路走回他的家中，在早晨，他与汉尼拔诀别。 　　我想我的狗了。 　　我不会想你。 　　我不会去找你。 　　我不想知道你在哪，做了什么。 　　我不想再想你的一丝一毫。 　　我想让你知道我在哪里，你在哪里能找到我。 　　汉尼拔走到威尔的身边，伸手想去拉威尔起来。 　　“可怜的威尔，这很冷。”汉尼拔含笑说道。 　　威尔伸手拉住了汉尼拔，回以微笑，然后将汉尼拔一把拉向了自己，一同倒进了雪地里。如他们的那次坠崖。 　　是的，汉尼拔让自己知道他在哪里，在哪里能找到他。 　　在自己的身边。汉尼拔永远能得到他想要的。 　　“痛吗？”威尔问他的伴侣道。 　　维杰宝宝以为Papa和Daddy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也加入了其中，跑过去一把扑到了汉尼拔和威尔的身上。 　　“这好重……”威尔被压在了雪中的最底下。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再痛了。”汉尼拔顺势亲吻在了威尔的脸上，冰冷的脸颊在亲热的唇吻下，变得温暖。 第18章 　　新年伊始，夜色中的维杰古堡灯光亮堂。 　　威尔在书房伏案处理文书，维杰宝宝在一个热情友好的家庭组织邀请下和几个小朋友一起去影院观看新年档的动画电影了，汉尼拔趁空外出购置食材。 　　威尔在书房处理文书到一半，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这个点维杰宝宝已经该看完电影了，不过小朋友们间可能还会有些观影后的小玩乐休娱。 　　正要抬起钢笔继续处理文书时，威尔的手机响了，是格拉特夫人的来电。 　　威尔接了手机，听到一个焦急慌乱的声音。 　　“抱歉，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我想我必须先告知你，大卫的爸爸，在我们看完电影去餐厅再玩一会儿时，大卫不见了。我们已经在周围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大卫。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找到大卫的，请不要担心。”格拉特夫人在电话里不安地说道。 　　“我这就过来。”威尔说道，在格拉特夫人的话中他的心提到了喉咙间。 　　威尔知道他不会就此失去大卫，但作为家长不可能不产生超过实际情况的担忧。 　　威尔边套上外套出门，边要给汉尼拔打电话告知。 　　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 　　威尔匆匆跑去开门，在门口他见到大卫带回来了一只被遗弃的猫，还有一位黑人警探。 　　“你跑到哪里去了？格拉特夫人他们都在找你。”威尔说道，接到电话从格拉特夫人的话中大致也猜到了大抵是维杰宝宝自己跑去哪了，给大家增添了麻烦。 　　“Daddy，看，我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流浪猫，它好可怜，外面好冷，它在路边咬一块根本没东西了的塑胶纸，我就好想喂它吃晚餐呀。我口袋里正好还有一颗糖果，但是我跑过去要喂它时，它见了我就跑开了，但那样它会饿死的，于是我也跟着它跑去，想要把糖果交给它。谁知道，等我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在一条死胡同里了。猫咪跳进了我的怀里，它好温暖。我们可以养它吗？Daddy，拜讬。”维杰宝宝用他绵软的撒娇声调说道。 　　让人哪怕大卫想要养一只独角兽都无法不同意他的请求。 　　“小孩，都这样。”站在维杰宝宝身边的黑人警探开口道，“你也别太责怪他了，小孩的逻辑总是天马行空的，又没有危机意识。结果大卫在街上迷路了，我见他一个人抱着只猫在街上找方向地转，就知道他一定是迷路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劳伦·克芬，当地警局的警探。” 　　威尔伸手感谢了劳伦带大卫回来。 　　威尔看向维杰宝宝抱在手中的流浪猫，雪白柔软得与室外的景色格外相宜，优雅的毛发可以看出它的血统纯正，可以看出大卫带回家的眼前的流浪猫，和自己以前带回家中的数只流浪狗不同，是一只纯色系的纯种金吉拉，应该是遭到了遗弃才会流浪街头。 　　“所以你会养它吗？”劳伦问道，知道不是所有家庭都能很轻松地接受一只流浪猫，它们身上都指不定带着什么细菌寄生虫，也很可能会抓坏家俱抓伤人，而孩子的任性总是令家长头疼，所以他好意提议道，“如果不养的话，我可以给动物防疫收容所的同事打个电话。” 　　“Daddy，瞧雪球多漂亮可爱啊，Papa一定会喜欢的。”维杰宝宝抱着白猫走近威尔，贴身撒娇道。 　　“喵~”白猫看着威尔的眼睛喵呜着仿佛也在祈求般。 　　“如你所愿。”威尔顺了下维杰宝宝的头发道，希望汉尼拔不会毛绒过敏吧。 　　购置完食材正在回家路上的汉尼拔打了个喷嚏，今天有点意外的冷。 　　“那么我该回去了，祝你们有个美好的晚上。”劳伦做完了工作时间外的职责，告辞道。 　　“不介意的话，进来喝杯热茶吧。外面又开始飘雪了，要过一会儿才会停。”威尔邀请劳伦走进家中道，与人交际的礼貌使他不能不正式道谢帮助了大卫回家的人就这样在雪中回去。 　　劳伦搓了搓手，望了眼外面，的确夜色中又开始下雪，这里位于郊外，在飘雪的夜中就这样回去的确既寒冷又不算一个最安全的好决定。 　　他的确需要来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威尔邀请了劳伦进家，他去为劳伦泡茶。 　　“谢谢。”劳伦张望着这所古堡别致高雅的装设，坐在沙发上接过了威尔端来的茶。 　　“大卫，你必须向格拉特夫人认真道歉，他们都在找你。”威尔将手机拨通，递给了维杰宝宝。 　　维杰宝宝将雪球放在羊绒地毯上，接过手机道：“我会的，Daddy。” 　　维杰宝宝向格拉特夫人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解释了自己不见的原因。 　　毕竟是小孩，没有人多加责怪维杰宝宝，令他自责。都庆幸他能回到家中就好，感谢他遇到了一个称职有责任心的警探。 　　“这真好喝，是什么泡的。”劳伦品完了他的茶，血液和身体都温暖起来，而别具情调的风味是他从未品尝过的，“日本的茶吗？”像是那种感觉的。 　　“是的，如果你喜欢的话，请带一盒回去吧。”威尔说道，作为带大卫回来的谢礼。 　　“不不，这怎么好。”劳伦推拒道，“不过我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处古堡，你们有一个很美和温馨的家。” 　　“谢谢你的夸奖。”威尔说道。 　　威尔暂停了楼上的文书处理，坐在客厅中招待客人，和劳伦闲聊了一些最近发生的市情。 　　“不过我建议最近还是不要在晚上单独外出的好。”劳伦不能和一位外人讲局里知道的事，但提出他善意的建议道。 　　威尔和劳伦聊了一会儿，汉尼拔抱着购物纸袋回到了家中。 　　威尔已经在短信里将事情大致和汉尼拔说了下，汉尼拔来到客厅与劳伦打招呼。 　　“很感谢你为大卫提供的帮助。”汉尼拔摘掉皮手套，与警探风度地握手。 　　“这是我的工作应该做的。”劳伦回握道，即便是在他的私人时间。 　　“请务必留下来用晚餐吧，你用过晚餐了吗？”汉尼拔问道，“我刚购置回来了丰盛的食材。” 　　劳伦摸了下肚子，的确就是在去餐厅的路上遇到的大卫，还未去吃晚餐就先将大卫送回家了，这点时间过去是也感到饿了。而他望了眼窗外，雪还未停。 　　“Papa做的晚餐超级美味哦，劳伦。”维杰宝宝和雪球玩着，热情邀请劳伦留下来和他们共进晚餐道，他知道这是为帮助了自己的好人应该做的礼貌。 　　“你们真是热情和友好。”劳伦接受了汉尼拔的提议道。 　　“大卫，如果你下次再这样为大家添麻烦的话，你会得到惩罚的。”汉尼拔身为父亲，严厉地责备维杰宝宝道。 　　“我保证我不会了，Papa。”维杰宝宝认错地说道。 　　“现在，请允许我带雪球去洗个澡了。”威尔走到客厅中间，抱拎起白猫，走去浴室。 　　这是带流浪小动物回来该做的第一件事。 　　晚餐。 　　劳伦作为被邀请的客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桌前满满一桌丰盛的精致料理，无论配色，香味，摆盘，像艺术般令人无可挑剔。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发誓这比他出生至今享用过的每一次平安夜晚餐都更丰盛佳肴。 　　“你们平时晚餐就都这么……了不起吗？”劳伦看着餐桌上的丰盛精致美食，想不出更多的赞叹词。 　　像是风雅享乐的王公贵族间的晚餐，在这座古堡中。 　　汉尼拔为他们的客人介绍着晚餐的品名，做法和原料。 　　享用晚餐间。 　　汉尼拔看到雪白色毛绒的猫踏着猫步绕在威尔脚边。 　　从流浪狗到纯种猫。这同样是威尔的蜕变。 　　汉尼拔觉得今晚的晚餐鲜美味佳，入口溢香。 第19章 　　威尔为维杰宝宝亲手制作了鱼竿和诱饵，维杰宝宝也想帮忙制作诱饵玩，但威尔说他还小，会扎到手，还不是时候。 　　在冬季的明朗晴天，汉尼拔、威尔和维杰宝宝外出野餐。 　　威尔为维杰宝宝穿好钓鱼装束，在一条河边教维杰宝宝飞钓。 　　他们穿着做工精良而保暖的涉水靴，即使站在浅水中也不会被冰冷的河水冻伤脚。威尔教维杰宝宝怎么抛竿，和运用腰部的力量。 　　“使用你上臂的力量，而不是手腕的。”威尔站在维杰宝宝的身后，握着维杰宝宝细小的手臂，钓鱼对维杰宝宝这个年龄来说还太小，因此即便在威尔为他特制的鱼竿下，他也更需要运用自己的力量将鱼钩抛向自己想要的地点。 　　“还有你的腰，”威尔的手抚摸向维杰宝宝的腰部，“要有力，站稳自己的脚，给予你的身体力量。钓鱼需要耐心和精准的眼光。” 　　“要等很久吗？”维杰宝宝扭头问站在身后的威尔道。 　　“如果你是个钓鱼好手，了解并运用自己的钓鱼知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钓到你的鱼了。”威尔鼓励维杰宝宝道。 　　“我好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给雪球吃我亲手钓上来的鱼了！”维杰宝宝说道。 　　在威尔的教授下，维杰宝宝抛准了他的飞钓位置。威尔离开维杰宝宝的身后，也抛出了自己的鱼竿，和维杰宝宝站在一起，一起钓鱼。 　　这是他一直想教予他的孩子和他一起做的事。令人快慰的，也是维杰宝宝感兴趣想学的。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的好处是，你永远不会缺少和他的共通点。 　　河水汩汩从鞋间淌过，流淌着冬季的冰冷肃杀。 　　汉尼拔坐在野餐布上，身边是他们带来的野餐篮，他心情和悦地看着威尔和维杰宝宝一起钓鱼，也看回手中的书。雪球慵懒地在一边舔着它的球。 　　如果这是一幅相片，汉尼拔会在相片的背后用立陶宛语写上：完美的一天。 　　“Daddy，有鱼在咬我的钩，Papa，快看，快看，我钓到鱼了！”维杰宝宝擎着他鱼竿，兴奋地说道。 　　“看来你的确是个钓鱼好手。”威尔欣慰地说道，去帮维杰宝宝收紧鱼线。 　　“耐心，大卫，在鱼咬钩后这是最为重要的一步。”威尔说道。 　　“好重，Daddy，我是不是钓到一条大鱼了？”维杰宝宝更感高兴地说道，甚至忍不住用脚跺起了点小水花。 　　“你这样会把鱼吓跑的，要从容，”威尔虽然不忍打破维杰宝宝的喜悦，但这的确是钓鱼技巧上最为重要的一环，不冷静应对，他就会失去他的猎物，“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在威尔和维杰宝宝的合力下，他们钓获了维杰宝宝的第一条猎物，威尔将鱼线拉过来，将鱼抓到手中为鱼取下鱼钩。 　　“我太高兴了，钓鱼太有趣了，Daddy。”维杰宝宝几乎想要尖叫了，“我要把它拿去给雪球吃，雪球一定会很喜欢我为他钓到的美餐。” 　　“不，大卫，这条鱼还太小，我需要放它回去。”威尔取下鱼说道，这恐怕得令维杰宝宝失望了，刚才的重从力道中能分辨出是因为被东西勾住了线。 　　“什，什么？”维杰宝宝惊讶道，“不可以把它喂给雪球吗？雪球等着我喂它吃鱼呢，这个大小雪球吃刚好呀。” 　　“这是幼鱼放归法则。”威尔说道。 　　“但是……” 　　“做一个绅士，大卫，”汉尼拔在树下看着他们的收获说道，“你会钓到一条大鱼的。” 　　“我想好吧。”既然Papa都这么说了，维杰宝宝只能无奈地答应，放回他具有纪念意义的钓到的第一条鱼。 　　威尔将幼鱼抛回了河中。 　　威尔和维杰宝宝继续了他们的飞钓，最终他们收获颇丰。 　　新年假期很快过去。 　　维杰宝宝又开始在周一到周五每天去幼稚园上学。 　　午后的室外自由活动中，不同年级班级的小朋友们皆都玩在了一起。 　　维杰宝宝抱着他的兔宝宝，坐在休息。他和小朋友们玩累了，需要陪一会儿兔宝宝。 　　维杰宝宝轻轻地拍着兔宝宝的长耳朵，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 　　几名高年级的男生们走过来，看到他们的小弟弟坐在一边抱着他的兔宝宝，不禁产生了一个奇趣好笑的小主意。 　　“嗨，把你的朋友也给我们玩玩吧。”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出其不意地一下从维杰宝宝的怀中夺过了兔宝宝。 　　维杰宝宝被惊了一下，从树根座上站起来对围着自己的男生们说道：“请把兔宝宝还给我，它是我的朋友。” 　　“你都上幼稚园了，却还一直抱着兔宝宝玩偶，你以为你还是婴孩吗？”另一位男生出声道。 　　维杰宝宝感觉到了高年级男孩们的恶意，伸手要去夺回兔宝宝道：“请还给我，我不认为它会想和你们玩。” 　　“是吗？我觉得它和我们玩得挺高兴啊。”一个男生扯着兔宝宝的长耳朵，几乎要把耳朵地说道，“瞧，你喜欢它的长耳朵吗？还给你这个好了，其他的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维杰宝宝见高年级欺负着兔宝宝，心中怒火蹿升，攒紧了拳头。 　　汉尼拔和威尔来接维杰宝宝时，他们见到了眼睛湿润的维杰宝宝。 　　可以看出他刚刚哭过。 　　“怎么了？大卫。”威尔注意到维杰宝宝一直抱着的兔宝宝也不见了。 　　“他们抢走了我的兔宝宝。”维杰宝宝濡湿地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汉尼拔蹲下身，为维杰宝宝拭去眼泪：“谁？” 第20章 　　老师们见大卫的爸爸们来了，赶紧过来向汉尼拔和威尔道歉，都怪他们一时没注意，使大卫和高年级的几个男生发生了不愉快。 　　另一个高年级的老师跑着将兔宝宝拿回来归还给了维杰宝宝，向家长致以真诚的歉意。 　　但没有高年级的男生们，甚至一个道歉。 　　周五的晚上，汉尼拔、威尔和维杰宝宝要参加一个上流阶层的社交晚宴。 　　威尔为维杰宝宝系好领结。维杰宝宝嘟着嘴，表示他的不乐意去。 　　“我恨保罗，他抢了我的兔宝宝。”维杰宝宝生气地说道，“我的兔宝宝差一点因此受伤。” 　　虽然兔宝宝被无损归还，但高年级的男生们抢夺了自己的兔宝宝，揪着兔耳朵，说出恐怖的话语，无法令维杰宝宝忘怀。来自坏男孩们的恶作剧。 　　而自己保护不了兔宝宝，这一点是维杰宝宝未明确意识到深根在潜意识中的真正怫郁。 　　兔宝宝是维杰宝宝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维杰宝宝最好的朋友。 　　“我们需要去邀请保罗一家来我们家用晚餐，乖，你会喜欢的。”汉尼拔走过来告诉威尔和维杰宝宝差不多时间了。 　　那是抢夺了维杰宝宝的兔宝宝的高年级男生们中，领头和想出这个鬼主意的男生。 　　维杰宝宝知道爸爸们一定是想自己和保罗和好成为朋友，不希望自己在幼稚园里惹麻烦成为不乖的男孩，因此将他的苦言咽了下去，跟爸爸们一起出席晚宴。 　　“我也要揪他的耳朵，那个坏男孩！”维杰宝宝小声嘀咕道。 　　威尔笑了下，抚摸了摸维杰宝宝的脸颊，安抚他的小小火气。 　　因为堵了一会儿车，他们晚到了晚宴。 　　但这更像是社交晚宴的行规，晚到使人更显地位权势。 　　一些相识见到汉尼拔一家来了便过来与之欢迎交谈，汉尼拔在哪的社交场合都能混得如鱼得水，优雅的风范，学识的渊博使他在社交沙龙中总受到追捧。 　　“他们在那！”维杰宝宝看到了保罗一家，一个高个男孩背着手站在他的父母身边，与宾客们应付如流像一个小小绅士。与他在幼稚园里表现的全然不同的面貌。 　　维杰宝宝看到保罗时，正巧保罗也望了过来，他们一时间对视上了。 　　维杰宝宝吃惊得一下半躲到了威尔的身后，小手揪着威尔的西装下摆，只露出半个脸。威尔低头看到维杰宝宝的样子，顺着维杰宝宝的视线望去，瞧见保罗正望着像只小兔子般的维杰宝宝微笑。 　　“你应该也和保罗打个招呼。”威尔说道，“他正在和你打招呼，表现出你的礼貌，大卫。” 　　“我不要，我不喜欢他。”维杰宝宝不愿意道，“兔宝宝也讨厌他。” 　　“你们在这，嗨。”一个男声向汉尼拔他们打招呼道。 　　威尔闻声望去，见是劳伦向他们走来，和他一同走在一起的是史达琳。真是巧合。 　　汉尼拔和威尔与他们打了招呼，但劳伦没和维杰宝宝一家多聊几句，就收到了传讯又到一边忙去了。 　　可见他并非来参加晚宴而是来执行公务的。 　　“今晚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吗？”汉尼拔饮酌了一口酒，问史达琳道。知道劳伦身为警探，不会将正在执行的任务跟外人谈及，史达琳却会和他说。在她认为的可以说的程度内。 　　威尔知道史达琳在比尔的凶案结束后并未休假结束回去美国，而是延长了她的休假，毕竟那是她转正后遇到的第一件凶情，案情凶残变态之可怖，足以令当局延长她的休假，使她恢复休息好状态才回到工作岗位上。当局同样勒令了她接受心理谘询和评估，她可以选择在她朋友遇害的国家调整心情或回国调解状态，但她选择了留在当地度过她的长假。 　　而在这之间，她和汉尼拔偶尔有着联系。汉尼拔的话语总是能令她心情平静下来，事实上，这正是她选择留在当地调整心理的原因。 　　“当地警局查到线索，今晚这里有人将成为猎物，劳伦被安排安插在这个晚宴里进行监控情势。”史达琳说道，“他便邀请我当他的女伴出席以掩护身份。” 　　“你们在这之前就认识？”威尔问道。 　　“劳伦是我在美国联邦调查局搭档的表亲，他拜讬了劳伦在这段时间里照顾我下。”史达琳说道，“我也是在那次后和劳伦熟识起来的。” 　　威尔点了点头，所以史达琳在比尔凶案中得到的一些线索和案情进度原来是从劳伦这边得到的。 　　“你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秘密了吗？”汉尼拔问道。 　　“我保守着我们之间的秘密，”史达琳有专业素养地笑着说道，不过是把一件省去麻烦的事却说得跟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在这之前劳伦都不知道我们认识，刚才在那边他看到了时，我才和他提到我们发生过的那一个咖啡小插曲。‘多么友好而热情’，他对你们的评价，说我们之间的咖啡小插曲正验实了他的想法。” 　　汉尼拔与史达琳笑谈间，威尔的眼睛敏锐地注意到远处走过一缕姜红色的长发。 　　威尔留汉尼拔与史达琳继续交谈，自己则向他的发现走去。看来今晚他们在这还真是见到了不少老熟人。 　　“多么可爱的宝贝啊，这是你的儿子吗？”一个金发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了威尔的身前，与维杰宝宝逗乐道。 　　原来维杰宝宝也跟着威尔走了过来。 　　威尔视线略过年轻人，向刚才的方向望去，见那在这样社交场合中格外显眼的那缕姜红色头发已经不见了，只好与眼前的金发年轻人交际，出于参加晚宴该有的礼仪。 　　金发年轻人与威尔互道了名讳握手结识，然后里昂纳多蹲在了维杰宝宝身前，逗维杰宝宝玩，像是一个喜爱小孩的年轻人。 　　“看起来好美味的小手，我可以咬一口吗？”里昂纳多说着将维杰宝宝的手递进了自己的口中，假装要一口咬下去。 　　但其实只是用嘴唇抵住牙齿张口夹了一下维杰宝宝的手，并未使之沾上津液而显得失礼。维杰宝宝被逗笑了，对保罗的小小怒火顿时抛到了脑后，和新结识的里昂纳多玩了起来。 　　里昂纳多又站起来和威尔聊天，聊了一会儿，威尔又望见了那缕令自己不舒服的姜红色。 　　“失陪。”威尔对里昂纳多说道，“可以帮我看一会儿大卫吗？” 　　“当然，我和大卫玩得很好，是吗？大卫。”里昂纳多摇晃着他的金发，以小孩子都喜欢的亲善有趣的语调问维杰宝宝道。 　　“嗯啊。”维杰宝宝点首应道。 　　威尔寻着弗雷兹的背影跟去，没想到能在这还遇上弗莱迪，她的记者雷达可真是称职。 　　汉尼拔走过来对维杰宝宝说，“我们一起去邀请保罗一家来我们家用晚餐吧。” 　　“好吧，Papa，我想我是应该这么做。”维杰宝宝在和里昂纳多玩了后，先前的不快已经忘记，乖巧地说道。 　　对于里昂纳多和维杰宝宝玩得好的答谢，汉尼拔也邀请了里昂纳多一起来古堡共进晚餐。 　　“乐意至极，感谢你的邀请。”金发的里昂纳多笑容明朗地说道。 　　“看得出你对我们家很感兴趣。”汉尼拔一语双关地说道。 第21章 　　保罗见大卫和他的父亲朝他们走来，对他的妈妈说道：“这是大卫。” 　　“谁是大卫？”克莱舒曼夫人问道，“你是说……” 　　汉尼拔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骄扬跋扈的家庭，可见他们的孩子在幼稚园作恶已是家常便饭，以至于他的家长都记不清那些小朋友了。 　　小孩的无礼往往是延承其家庭骄纵的一贯习性，不教导孩子的家长比孩子更错百倍。 　　汉尼拔与克莱舒曼家庭打了照面，互作了介绍。 　　这使克莱舒曼夫人不禁感到有丝不好意思，自己家的儿子恶作剧了大卫，大卫的父亲却反过来问候他们，愿与他们和解邀请他们共进晚餐。 　　“真是抱歉，保罗在幼稚园总是爱捣鬼，请相信这只是小孩子的天性，他并无恶意。”克莱舒曼夫人向眼前绅士风度的汉尼拔致歉道。 　　“我确信如此，”汉尼拔道，“我也不想大卫记着这事而在幼稚园不愉快上，因此若在下周晚上我们可以共进晚餐，相信他们的关系一定能得到化解。” 　　“愿他们能友好相处。”克莱舒曼夫人见对方家庭品行高贵地不计较此事，宽慰地对维杰宝宝微笑道，“真是个小天使。” 　　“但下周晚上我们已经……”克莱舒曼先生考虑到下周的安排，想婉拒道。 　　保罗阻止了父亲的话道：“爸爸，我想去，我想我们会玩得愉快的，是吗？大卫。” 　　维杰宝宝低垂着眉目，盯着鞋子没有说话。 　　威尔回到了晚宴中，走过来与克莱舒曼夫妇见面。 　　“你的衣领上沾了一点茄汁，我的爱。”汉尼拔在威尔身边，拿出方巾替威尔擦拭衣领上的汙迹。 　　“你们可真恩爱。”克莱舒曼看着汉尼拔温柔的举动，艳羡地说道。 　　维杰古堡中。 　　克莱舒曼一家到来共进晚餐。 　　克莱舒曼先生称赞着古堡的内装品位，心中感到这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家庭。 　　餐桌上，汉尼拔端来精致佳肴宴请着他的客人们。 　　“义大利白松露佐以法国朗德灰鹅肝，烟熏鱼子酱鲑鱼挞，”汉尼拔一道道为客人介绍着菜肴道，详略得当提到一些料理技巧能使客人在品味晚餐时更具食欲，“祝你们有个好胃口。” 　　“太厉害了，这都是你亲自做的吗？”克莱舒曼夫人不敢置信地说道，光看晚餐桌上的佳肴色泽品相，她就打赌男主人绝对是请了三星米其林大厨团队来上门置备的晚餐。被主人家真诚地款待使客人心中舒坦，不再抱有任何警备心。 　　美食是卸下人防御的最好武器。没有人会在品味美食时，想到他们即将面临的人生的讽刺。 　　“你很擅长法国料理吗？”克莱舒曼先生问道，知道大卫他们一家并非本国人。 　　“我也的确擅长德国料理。”汉尼拔饱含信心地说道。 　　“我不喜欢鹅肝，这好恶心，”保罗却对餐盘中的美食皱眉道，“听说为了取得更好的鹅肝，会给鹅强喂来达到目的，这是真的吗？” 　　“保罗，不要无礼。”克莱舒曼夫人教导儿子道。 　　“为了食材更具美味，我认为这是一个必要而聪明的做法。”汉尼拔品尝了一口松露鹅肝说道，苹果的甜味与白兰地的酒味恰如其分地交融在鹅肝的柔软嫩脂中。 　　克莱舒曼夫人有点惊讶男主人的这个发言，但上流阶层对此类事大抵这般看法，也并未在意。 　　“如果这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威尔说道。 　　“它们不会吐出来吗？”保罗做了一个被恶心到想吐的表情。 　　并非觉得残忍，单纯地觉得恶心。 　　“够了，保罗，这是在晚餐桌上。”克莱舒曼先生呵斥了儿子的捣乱道，影响他们受邀作为客人被宴请的晚餐。 　　“尝一下，这很美味。”维杰宝宝劝保罗尝一下道，自己示范着尝了一口，如果他浪费了Papa的晚餐，不会原谅他。 　　保罗撇了下嘴，不再说什么，在大卫的劝尝下，拿起刀叉尝了一口。好吧，不可否认的，这的确很美味，如果忘记食材是如何恶心地取来的话。 　　在晚餐后，汉尼拔又端上来草莓覆盆子芭菲作为甜点。 　　小孩子们吃得十分满意心足。 　　下了餐桌，维杰宝宝邀请保罗去他的游戏室一起玩，出于应有的礼节。 　　保罗在游戏室中和维杰宝宝玩了一会儿搭建赛车场模型，开口道：“大卫，我想对你说……” 　　这时候游戏室的门被敲响，克莱舒曼夫人来叫保罗，他们该回家了。 　　里昂纳多受邀来到汉尼拔和威尔家中时，他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克莱舒曼一家的到来。 　　他们被一起邀请来共进晚餐。 　　“真是自大目中无人的上流们，”里昂纳多斥责地说道，“如果他们不打算来至少该电话通知一声，但归根究底，不论是迟到还是爽约了晚餐邀请都是鄙夷的。” 　　“也许他们记错了晚餐日期吧。”汉尼拔说道。 　　“今晚晚餐的主菜是德国咸猪手，”汉尼拔在餐桌前说道。 　　“我也帮了Papa准备晚餐喔。”维杰宝宝自豪地对里昂纳多说道。 　　在厨房里，汉尼拔教了维杰宝宝如何使用片肉刀和剔骨刀，刀工的切割对制作德国咸猪手而言是考究重要的一步。不过这是汉尼拔和维杰宝宝之间的秘密，因为维杰宝宝知道Daddy不会高兴他碰刀那会不小心割伤手。 　　“大卫真棒呢！”里昂纳多哄小孩地夸奖维杰宝宝道。 　　维杰宝宝得到夸奖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很好吃，不过和我平时吃的肉质感觉不太一样，这是怎么做的？”里昂纳多用叉子尝着表皮烤至金脆，内肉酥透如凝露的肘肉问道。 　　“你有一个出色的味觉，”汉尼拔说道，“传统的做法，传统对德国这道名料是必不可少的，但选用了慕尼克野猪，使其肉质味感更丰富风味。” 　　“酷，一定是不容易搞到的食材吧。”里昂纳多称赞道，“能成为你的晚餐，它一定超过了它本身的意义。” 　　“你的金发真好看，好像一只狮子，里昂纳多。”维杰宝宝大口地吃着咸猪手，嘴唇泛着肉汁地说道。 　　里昂纳多眼前一亮地问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那么大卫喜欢狮子吗？” 　　“不过狮子是群居动物，雄狮负责享用收获，你的身形更像豹，单独狩猎使它们身手矫健体态健长。”威尔说道。 　　晚餐桌上，主人与客人又由猪豚展开聊起了动物世界的话题。 　　周六夜。 　　“嘿，大卫……”威尔拍了下休娱室敞开的门，刚想叫大卫要不要一起来组装猫爬架，因为他发誓他再也不想听到花瓶摔碎的声音。 　　不过威尔看到空着的休娱室，才忽然想起今天大卫不在家，而是去参加小朋友家里的睡衣派对了。他们会在一个男孩的家中看电影玩游戏，睡在一起过夜。 　　今晚还是第一次维杰宝宝不在家中的夜晚。 　　“也许我该打个电话过去和大卫说晚安，没有睡前故事他可能会睡不着。”威尔跟汉尼拔说道。 　　“如果你想让大卫在小朋友间显得特殊，像个长不大的小孩的话。”汉尼拔说道，“他已经成长了很多，让他当一个大孩子，威尔。” 　　“你知道孩子不在家的时候，家长们该做什么吗？威尔。”汉尼拔问道。 第22章 　　“我为我们今晚做了安排，这里有两张歌剧票。”汉尼拔说道，“我们一起去吧，威尔。” 　　“……”威尔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突然的邀约让他连拒绝的理由一时都找不到，维杰宝宝不在，显然使他失去了挡箭牌，无法用宝宝去看歌剧会睡着而自己不能让大卫一人晚上在家这种冠冕堂皇的藉口。 　　威尔祈祷自己不会在观剧中睡着，那将是不愉快的。但他得承认他的确不具备这方面的欣赏能力，除非在移情作用下。 　　“好。”威尔接受汉尼拔的邀约道。决定移情感受汉尼拔的视听感受，那能使他撑完一整出歌剧，也算是别具一格的观剧体验。 　　汉尼拔与威尔穿上了外套，相伴去歌剧院。汉尼拔的预计从不会有失，时机是要点。 　　那是汉尼拔想要威尔也一同感受的瑰丽视听感受。 　　剧幕徐徐升腾，顶尖的演奏延扬起。 　　维杰宝宝和小朋友们玩着游戏。 　　汉尼拔与威尔从剧场中出来幕间休息。 　　维杰宝宝和小朋友们打起了枕头战。 　　汉尼拔与威尔在剧场中视听着波澜壮阔的管弦乐与对位美感的合唱的交织。 　　当男高音在圣洁旖旎的旋律中唱道： 　　只有一件武器可以使你的伤口止血——这也正是那件刺它出血的武器。 　　汉尼拔在暗光中伸手抚握了威尔的手，因为他实在快撑不下去了，听不懂大部分歌词更促使着威尔困意袭来，即便汉尼拔知道威尔即便不需要歌词也能看懂台上的歌剧。 　　威尔伸手抹了下差点因为失神流出来的口水，回握紧了汉尼拔的手，表示自己没犯困。瓦格纳在世创作的最后一部歌剧《帕西法尔》的确惊才绝艳，细腻自然而又恢弘巨制，震荡着视听者全身心的感知感觉。 　　瓦格纳最终对世界诠释的幻美意境，在“圣餐”主题的柔和上升中流转出，爱，信仰，希望。 　　寝灯已经熄灭，小朋友们都已经睡下。 　　维杰宝宝在屋中感到暖气闷热，又没有Daddy的睡前故事，第一次在外过夜，即便身边都是他的好朋友们，怀中抱着他的兔宝宝，也感觉怎么也无法睡着。 　　维杰宝宝辗转难眠着，别的小朋友们都已经因玩得筋疲力尽而沉沉睡去。 　　夜已深。 　　维杰宝宝自己穿上了衣装，跨国小朋友们的身体，抱着兔宝宝，想去外面透透气。 　　他想去买一颗糖果，也许两颗。 　　维杰宝宝打开了屋门，谁也没有发现地，走到了马路上。 　　街上人影了了，路灯拖着长长的灯影。 　　这有点像恐怖故事里会出现的场景，但维杰宝宝抱着兔宝宝，并不感到一丝害怕。 　　“兔宝宝，我该去哪里买糖果呢？”维杰宝宝问兔宝宝道。 　　然后拿着兔宝宝的手给自己指引，“那边吗？不可以骗我哦，我可不想再迷路被Papa责备。” 　　但维杰宝宝自言完，因为对兔宝宝抱以的十足信任而将其他心情都抛之脑后，便抱着兔宝宝一蹦一跳地欢快往前走了，兔宝宝的长耳在夜中垂在维杰宝宝的手臂外，奇特地晃动着。 　　“嘿，老脏鬼，把钱给我交出来！”一个难听的嗓音在静谧的深夜中唐突地响起。 　　使维杰宝宝停下了脚步，他听到用脚踹踢肚子的声音。 　　“不，不，请放过我吧，我的狗还等着我用全部这点钱去买药。”虚弱痛苦的声音凄惨地祈求道，“如果你拿走了我唯一的这点钱，我的狗会死的，它重病了，它是我唯一的朋友，陪伴我的孩子。” 　　冬夜里，穿着破烂肮脏的流浪汉颤抖哆嗦着，护着他怀里的钱。 　　“别说鬼话了，你不给我这点钱买酒，死的就是你！”酒精腐蚀了大脑的醉汉全然不将流浪汉的话听在耳里，对他继续拳打脚踢着。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流浪汉的那一点钱，而是只是想要这么做着，发泄自己的精力，因为酒精过度的混乱行为。 　　“请不要打了，太可怜了。”维杰宝宝制止醉酒男子的行为道。 　　男人转身看到眼前站着的小鬼，喷出酒臭的口气，喝道：“谁让你在这看的，快滚开！” 　　“你想要钱吗？我给你钱的话，你可以放过他吗？”维杰宝宝非得未被吓住，而更走近道。 　　“哈？”醉酒男子因眼前奇怪的情景，一时倒也住了手，一个小孩子在深夜抱着兔宝宝玩偶，出现在街上的偏僻角落，对自己说出令人怀疑耳朵的话语。 　　被拳打脚踢到晕头转向的流浪汉，恍惚中仿佛看到一个小天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解救了自己的危难。 　　维杰宝宝将手伸进口袋中，要拿出钱来给醉汉，醉酒男子出于对这个奇怪景象的好奇心，竟真的凑近了维杰宝宝想去看清他到底会拿出什么东西来。如果是玩具钱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个小孩揍到让他再也不敢打扰大人的事。 　　醉酒男子甚至迫不及待地主动想去扯维杰宝宝的口袋了，他能看得出眼前的小孩打扮昂贵，一眼可知来自有钱家庭，光是这件外套也能当不少钱。 　　维杰宝宝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儿童剪刀，果断地割破了男子的喉咙，用剪刀的一端像在拉易开罐般生拉硬扯地横向割开了男子的脖颈。 　　汉尼拔教过维杰宝宝如何真正地使用剪刀。 　　醉酒男子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脖子想要扼制汩汩鲜血的喷涌，惊恐震愕之下甚至尚未反应过来情况。 　　维杰宝宝退开了一步，以免醉酒男子的鲜血喷洒太多到自己的衣服上，那会害他被Papa和Daddy责怪的。 　　“多么粗鲁啊，兔宝宝。”维杰宝宝低头与抱在怀中的兔宝宝对话道。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流浪汉看到模糊视野中的小天使在夜色中化变为了恶魔，惊吓慌叫着踉跄逃走了。 　　维杰宝宝知道眼前的男子一张一闭着嘴巴无法顺畅呼吸，就快断气，像他和Daddy钓上来的鱼，他见过Papa在厨房将它们制作成精致佳肴的样子。 　　维杰宝宝望见地上一只被摔碎的啤酒瓶，玻璃碎片裂了一地。 　　汉尼拔走出歌剧院时，看了看手机，对威尔说道：“你先回去吧，威尔，你困了。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威尔不会问汉尼拔要去哪，汉尼拔为威尔招了车，威尔没有多想便先回家了。 　　汉尼拔在手机上看到维杰宝宝离开了他今晚应该在的位置，在另一个不远处的地点停留，知道维杰宝宝一定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不想让威尔担忧，决定自己过去看看。 　　在上次之后，防止意外发生，汉尼拔便在维杰宝宝的兔宝宝中装了GPS。 　　汉尼拔带着维杰宝宝回到了家中。等 　　“大卫有礼物想送给你，威尔。”汉尼拔来到客厅对威尔说道，威尔正在客厅中看着博物志等汉尼拔回家。 　　威尔坐在沙发榻上转过身来看到维杰宝宝回来了，问道：“大卫？睡衣派对不好玩吗？” 　　威尔看到大卫的兔宝宝和外套被汉尼拔拿着，而维杰宝宝的双手捧着一样东西，心情愉悦地向自己走来。 　　“Daddy，送给你的礼物，是我亲手做的兔耳苹果哦。”维杰宝宝走到威尔面前说道。 　　待走近时，威尔才看清了维杰宝宝手中捧着的是什么东西，空气中可以闻嗅到血腥的味道。 　　那是一块被切成了兔耳苹果形状的心脏。 　　威尔看了汉尼拔一眼，知道一定是汉尼拔之前教过维杰宝宝怎么做兔耳苹果，他教了维杰宝宝怎么使用刀具。 　　汉尼拔无辜地向威尔眨了下眼。 　　“你喜欢吗？Daddy。”维杰宝宝想要得到Daddy喜欢地说道。 　　“喜欢，很漂亮的兔耳苹果。”威尔伸手接过了维杰宝宝亲手切制的礼物。 　　“你想要尝尝看吗？Daddy，Papa说你一定会高兴吃到它的。”维杰宝宝说道。 　　“我会的，”威尔说道，“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睡觉了。快去洗个手吧。” 　　维杰宝宝去洗手时，汉尼拔将维杰宝宝做了什么事大致跟威尔讲了下。 　　“真是个小艺术家。”汉尼拔开玩笑地评价那块兔耳苹果道，“他做得还不赖。” 　　“也许你会想把它做成标本框起来。”威尔直视汉尼拔说道。 　　“可行的建议。”汉尼拔含笑道。 　　威尔知道汉尼拔在自得他把维杰宝宝培养成了什么样的一个孩子，以及维杰宝宝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品位与才能兼具的。 　　威尔为维杰宝宝读了睡前故事，没一会儿维杰宝宝便在他自己舒软的床上揉着兔宝宝睡着了。 　　毕竟夜已深，这个时间对小孩而言实在已经太晚了。 　　回到客厅。 　　汉尼拔换了睡袍，品了一口酒，茶几上摆着一张棋盘。 　　“来下一局棋？威尔。”汉尼拔问道。 　　汉尼拔看向他的手机亮起，设置了静音，但仍能看到来电提示的闪烁。 　　威尔看到来电提示上显示着“克拉丽丝·史达琳”，来电提示很快变成了未接来电。 　　威尔问道：“你知道孩子睡着的时候，家长们该做什么吗？汉尼拔。” 　　“我期待你来告诉我，威尔。”汉尼拔的眼睛放出闪亮的光芒，唇角上翘玩味地说道。 　　威尔揪住了汉尼拔的衣口，来势迅猛地亲吻上了汉尼拔的唇，在吻中闻嗅着汉尼拔的科隆水味。 　　汉尼拔开口承接着威尔的吻，加倍回吻着威尔，来自威尔主动的吻和想要。他知道威尔现在很兴奋，他知道威尔会喜欢维杰宝宝的那份送上的小礼物。 　　那是维杰宝宝的蜕变。 　　这使威尔亢奋。 第23章 　　威尔在角逐般的亲吻中，啃咬着汉尼拔的巧舌，甚至将舌尖咬破，血腥味充斥弥漫在他们的口唇间，带着点小小惩罚的意味，这将使汉尼拔精准的味觉微疼上几天，但这不会影响他灵敏味觉对餐食的享受。 　　汉尼拔托着威尔的后脑勺，将两人从血腥的吻中分开，“调皮如你，威尔，你应该知道永远不要激起一头凶兽对血腥味的渴望。” 　　“你不是凶兽，汉尼拔。”威尔笑着喘息着说道。 　　“我可以是，也许只是你不知道。”汉尼拔按压着威尔的手腕，将其按倒在了沙发上，“你让我是。” 　　“否则呢？”威尔挑衅地问道。 　　汉尼拔用控制主权的吻堵住了威尔的质疑，用行动回答了威尔否则呢。 　　凶兽不会停止对血味的追逐，因为凶兽永不会餍足。 　　威尔的身体过分年轻，如他的样貌一般，特别是在他来到欧洲后，品质生活使他看上去比自己与他初见使更年轻上更多，汉尼拔想他两种都喜欢，不管是现在品味独具的威尔，还是曾经全然不同穿衣品味和随性的威尔。 　　他都喜欢，不管威尔怎样。在这件事上他承认他有着对威尔与他人不同的标准。 　　“哈，啊！”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令威尔无意思地扩大了喘息。 　　汉尼拔拿过茶几上的红酒，沿着威尔的腹部倒下，威尔的手在汉尼拔的背部抓紧，收紧了力道，汉尼拔的肩胛骨与脊椎在他的手中明晰而真实地突显着。 　　冰冷而又温暖，客厅暧昧旖旎流淌的空气。 　　威尔知道汉尼拔要做什么，这次他可不是喝醉酒任事情肆意发展的状态，他一只手扣住汉尼拔的手，一只手搂着汉尼拔，想要变换体位。 　　汉尼拔温雅而欲擒故纵地让威尔将自己压在身下，背部垫着丝质睡袍躺在沙发上，给予着威尔温柔爱抚地吻，但他的手可没有就此放过威尔的美味之处。 　　威尔压在汉尼拔的身上用亲吻占领着主导权。 　　他需要更多，他想要更多。 　　然而绅士的温雅在这种欲擒故纵上也不会有太多耐心。 　　汉尼拔舔吻着威尔的耳朵。 　　威尔清醒的意识令汉尼拔不会轻易得逞。 　　然而沙发可不比床的面积，两人的推缠间，摔到了沙发下。 　　汉尼拔不忘用手抵住了威尔的头，以免摔到地上撞得生疼，威尔摔在了羊绒地毯上，舒软柔绵的羊绒蹭揉在威尔的裸背。 　　这是与汉尼拔交往的真实感受，伤痛与快悦并驾齐驱着，而最终，在汉尼拔的主导和预谋下，快悦淩驾在了伤痛之上，甚至忘却伤痛，只剩下令人沉醉迷道的极悦。 　　汉尼拔的口舌细致地品尝过威尔的颈喉，永远不会令人品厌的美味珍馐。 　　“你真美，威尔。”汉尼拔在威尔唇边说道。 　　威尔用深吻回应着汉尼拔他的应答。 　　汉尼拔感到自己自幼以来，从未有过的巨大情|欲如海啸般袭来，如果在以前他还认为他可以浅尝即止，他们可以只停留下精神阶层，即便只是远观或近处，只要威尔与自己心意相投便已足够，那么他现在知道了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么愚蠢和错误，就像他曾经想切开威尔的头颅吃掉威尔的大脑般错误。 　　比法式深吻更好地品尝威尔的方式是用自己蝥刺品尝进威尔的灵魂深处。和自己共同进餐着这场饕餮盛宴。 　　直到威尔的脚足被猫舔舐到，威尔才意识到他们做得有多荒唐。 　　在客厅间，地毯上，赤身光裸地未掩任何门的。 　　威尔笑了起来，“客厅不是一个好选择。” 　　他感到他的背明天起来一定会生疼，而且被他们的宠物围观甚至加入其中了。 　　“我认为这里很好，我相当喜欢这里。”汉尼拔却没有换地点的打算。 　　看着威尔在自己的主使下为之动容、充满对自己的情感的暧昧神情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餐，舔舐啃咬威尔脖颈至背部的美妙线条亦如品尝顶级小牛排一眼令人深刻铭记。 　　“可以吗？”汉尼拔无法抑制地请许道。 　　威尔在喘息中轻点着头予以许可。 　　“你知道你该说什么，威尔。”汉尼拔半阖着眼睛，“告诉我想听的动人旋律，我的爱人，我的美丽男孩。” 　　“Please……汉尼拔。”威尔低吟道，说出汉尼拔想听的话语。 　　“我爱你，威尔，”汉尼拔俯低身，直视着威尔的眼睛，望进威尔的思维殿堂，“永不停止的。” 　　啪，呲。破碎的茶杯被修复。 　　威尔仿佛看到他和汉尼拔衣冠整洁地对面而坐于立陶宛的古堡中，身边是拔高的草木簇拥，飞鸟展翅而过，他和汉尼拔同调地用银叉叉起盘中美味，喂入口中，咽进喉间。 　　威尔呼吸进冷空气，在炽热的喉间骚动，他望着天花板，思绪凝滞，凝滞在极乐的快悦中。那是唯有灵魂契合的两人融合，才能迎来的快悦，只有汉尼拔能给予自己的极端快感。 　　任何□□都无法比拟与胜过的。 　　汉尼拔的深情浓吻向威尔继续倾覆而去。 　　“还远没有够，我告诉过你。”汉尼拔亲昵在的威尔下颌边说出令人悚然的话语。 　　威尔感到自己被汉尼拔抱起，他的手为了不掉下去而下意识地勾抱住了汉尼拔的脖颈。 　　“我可以自己走。”威尔道。 　　“不是现在。”汉尼拔道，如果可以，他想永远停留在威尔的体内，那是自己灵魂的永居地，汉尼拔抱着威尔向餐厅走去。 　　汉尼拔想到当初，威尔走进他脑海中的门廊，又跌跌撞撞了闯进他起源的圣殿。 　　现在威尔将永远居住于此，他们眼中所看到的星辰，将永远一致。 　　汉尼拔将威尔抱到餐厅，放至餐桌上，珍馐应摆于的地方。 　　牵扯交握着威尔的手。 　　还有侧面与正面。 　　都是无法舍弃的品尝佳选，美味会因不同的料理方式别具不同的美味，珍馐更如是。 　　深夜还很漫长，旖旎的时间变慢，指针停留。 第24章 　　穿绕过植物迷宫，汉尼拔与威尔坐在中心品茗着下午茶。 　　史达琳和劳伦造访到来。 　　“请坐。”汉尼拔起身迎史达琳和劳伦入座，为他们沏上下午茶。这在冷冽的午后显得温情满满。 　　劳伦拉开座位坐下，差点有些忘了来意初衷地张望着四周围绕的植物迷宫说道：“这比我想得还花了点时间。” 　　“但你走出来了，你是聪明的。”威尔抿了一口茶说道，“时间还早。” 　　“如果你们认为这可以阻止我们抓住你们，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劳伦捧起热茶暖手，开玩笑道。 　　威尔笑了，举起手道：“你抓到我们了。” 　　“所以虽然这种事不该把身为外人的你们牵扯进来，但我们局里现在如一团乱麻束手无策，不能放任危害再扩大下去，史达琳执意让我来你们谈谈，说会豁然开朗发现新的切入点从而侦破案情。”劳伦说道，“因此只好抓住你们扯进其中了，如果你们真像史达琳说得具有出色的洞察和分析力，请借助给我你们的能力吧。” 　　史达琳为了能帮助劳伦破案，使凶手尽快自食苦果，令伤害不再蔓延，作为牵线人已将他们的来意在电话中大致和汉尼拔讲过并得到汉尼拔的应允。 　　“是不是现在仍然会在半夜里醒来，克拉丽丝，”汉尼拔叫史达琳的名字道，“听到嘶叫？” 　　威尔想到晚上史达琳打来的那通未接来电。 　　史达琳将甜腻到可以麻痹口中苦感的马卡龙投入口中，“已经不再经常了。” 　　“我们发现被害者多为外来者，”劳伦喝了下午茶说道，“他们的胸腔被撕开，像被凶禽猛兽啃食过一般，局里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棕熊出现在了市中，除了没在被害者身上找到相关DNA。我们查了全市路况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动物的出现。” 　　“熊的爱好是咬头，而不是撕开胸腔。”威尔指出他们的切入点不对，“那些外来者是犹太人吗？” 　　“有犹太人，但不全是，被害者们的唯一共同点只有是外来者这一点，他们彼此互不认识，没有丝毫关联。”劳伦说道，“这正是这令局里陷入了一团迷雾。不是纳粹主义所为，也不像无差别行凶。到底有什么是我们没发现的点在，可以让我们进行嫌疑人排查。现在可以说是一点嫌疑进展都没。” 　　劳伦拿出档袋，摆出来案发现场和遭到暴虐的尸体照片在茶桌上，以及一份案卷给威尔看。 　　威尔看了照片和案卷后，说道：“一个来自上流阶层，有自我身份识别混乱的连环杀人凶手，他对自我身份混乱得就像一头没有父母带领教导的幼狮。从这些伤口的撕毁程度可以看出，而这些却都不是被害者的致命伤。” 　　那天劳伦收到线索，凶手在上流社会的晚宴中寻找猎物。然而却一无所获，当局怀疑可能是有人混淆视听给出的假情报。 　　“你是说，凶手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年轻人？”劳伦不敢置信地说道，被害者出现的速度之快，量之大，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将其和一位出自上流社会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一头雄狮，从他的能力可以这样称为，”威尔给予凶手一点认可地说道，即便他和他的前辈们比起来的确算不上大，“从这些外来者成为被害者来看，凶手并没有将他们看作同类，而仅仅是看作低等食物链中的一环，被害者出现的量大是因为他不管怎么进食都不会觉得饱，但并非来自于他胃的饥饿，而来自于他心的空洞。他想模仿狮子的捕猎方式，但他却永远不会成为一头真正的狮子。” 　　“凶手是混血？”劳伦得到暗示，警敏地问道，如果真是如此案情可谓得到了很大一步的突破。 　　“排查那天你安插过的宴会中的宾客名单，也许会发现你们想要的线索。”威尔说道。 　　“这，太厉害了，仅凭这些照片和对案卷的分析就可以洞察到这一步……”劳伦不禁惊诧道，“史达琳对我说过你曾经有在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朋友，是不是你以前也想成为一名探员？”因此在这方面下过不少功夫，得以受过专业知识地独具慧眼地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 　　威尔笑了笑，未作回答，问道：“冒昧地问一下，本地警局中有谁也是外来者吗？” 　　威尔的话令劳伦突然变了神色，汗毛凛立，午后一阵刺骨冰冷的风吹过。 　　“我是，”劳伦说道，“我是在几年前调过来的。” 　　威尔看向了史达琳，“还有你，史达琳，你们要小心处事。” 　　枯叶飘落，新芽即将萌发。 　　“那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因为家庭因素，我去到了母亲的表亲的牧场，她的老公是位牧场主。”史达琳在汉尼拔建议下说出一直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童年阴影，那是她第一次在铁一般的黑暗中听到嘶叫声。这也是汉尼拔答应为他们分析案情的交欢条件。 　　身周是重重环绕的植物迷宫，身边是她这段时间来悉心照顾她的朋友和足以令她信任的人。 　　暧昧的安全感终于使她说出一直以来无法启口无法正视，从未和任何说过哪怕是心理辅导员的内心深处的私密。 　　“牧场上放养着很多羊和马之类的动物，但它们大多有身疾或毛病，它们被放养在牧场里然后被宰杀做成胶或肥料，还有被做成狗的食品。”史达琳说至此，想起不愿想起的黑暗，忍不住停下来缓解情绪，使声音可以继续正常地说话。 　　“那对还只是十岁的你而言一定很难捱吧。”威尔说道。 　　“我想救那些可怜的动物，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在牧场里有一匹我亲自照料的好夥伴，患有眼病的母马‘汉娜’。一天夜里，我从黑暗中惊醒，听到了凄厉的嘶叫声。是春天的羔羊，他们正在牲口棚里遭宰杀。”史达琳说道，“我什么都不能做，除了逃走。所以我终于下定决心逃走，不然我也将亲眼亲耳目睹听见汉娜被宰杀。我离开了牧场，来到了一家儿童收容的慈善机构，路德会教友之家。” 　　“那一定使幼小心灵的你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不幸的童年。”汉尼拔伸手拭去史达琳眼脸下的就要盈出的液体。 　　史达琳这才倒下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在回忆讲述间竟不自觉地已经泪湿了眼睛。 　　“黑暗的贪婪之口吞食着你珍爱的一切，你是否认为抓住那些吞食被珍爱之人的凶手，就可以使你脑海中的嘶叫声消失？”汉尼拔说道。 　　史达琳没有否认地没有回答。 　　威尔从史达琳的眼中看出了她的自毁倾向，因为童年时对那些和自己相处过的牲口，和“汉娜”怀有无法解救它们的愧疚之心，自幼以来盘绕在她脑海无法散去的凄厉嘶叫，驱使着她愈往危险的连环杀手靠近。 　　殉身，或是救赎。即便是她自己也不明白她想要的到底是哪个，可以追求到的又是哪个。 　　但威尔知道汉尼拔知道。 　　走出植物迷宫时，汉尼拔说有一件东西想给史达琳，作为他们来造访时所带的限量甜甜圈的回礼。 　　汉尼拔进屋去拿他的回礼。劳伦接到了当局打来的电话，走到一边去接听手机。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你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建议想要给我。”门庭前剩下史达琳和威尔，史达琳带着微笑问向威尔道。 　　“跑，”威尔说道，“这是我的建议，越远，越快。” 　　“谢谢你的建议。”史达琳道，“但我有我的觉悟，这是我入职时对着我的职业所发的神圣誓言。” 　　沉湎不是觉悟，而你也并非神圣。但威尔并没有将后一句话说出来，而是点头尊重了史达琳的选择。没有人可以唤醒自甘假寐在自己编织的梦中的爱丽丝。 第25章 　　晚上。 　　威尔和维杰宝宝一起在客厅搭建着玩具。看着雪球从六英尺高的猫架上飞跃下来，维杰宝宝鼓着掌发出了惊呼声。 　　汉尼拔接到了史达琳打来的感谢电话，因为汉尼拔让史达琳在睡前才打开礼物看，祝她能有个安和的睡眠。 　　威尔回过头看了一眼接电话的汉尼拔，他知道史达琳并不单纯，她有她的黑暗面，她理智聪明有野心，汉尼拔如此评价她。 　　“不必客气，”汉尼拔对着手机说道，“晚安，克拉丽丝。” 　　那是一幅史达琳穿着白裙教袍，怀抱羔羊的圣母玛利亚素描画。威尔见汉尼拔在书房描绘过，画中人像与羔羊栩栩如生，令人安平宁静。 　　史达琳看着汉尼拔送她的素描画，抱在怀里躺进了被子中，陷入了安和的睡梦中。 　　威尔躺在维杰宝宝的床上，为维杰宝宝读者睡前故事。 　　维杰宝宝听了一个又一个一个睡前故事，抱着他的兔宝宝和兔宝宝玩着却全无睡意。 　　这让威尔反而都有了睡意，快要睡着了。 　　“你该睡了，大卫，已经很晚了。”威尔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远超过了一个小孩该睡觉的时间，“下午在学校睡过头了吗？”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Daddy。”维杰宝宝眨着他全无睡意的水灵大眼睛说道。 　　“当然你可以。”威尔说道，把睡前故事书拿开，决定真挚地回答小孩总爱问家长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 　　“Papa和Daddy为什么不睡在一起呢？妈妈们都是睡在一起的，我听小朋友们说，他们的爸爸妈妈也都是睡在一起的。”维杰宝宝道，“同一间卧室，在一张大床上，像我和兔宝宝一样睡在一起。这样才不会孤寂。” 　　维杰宝宝问了威尔一个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进来。”汉尼拔道。 　　威尔叩门进入了汉尼拔的卧室，径直爬上了汉尼拔的床，在汉尼拔的身边躺下，盖进被子中。 　　“睡不着吗威尔。”汉尼拔看到意料之外的惊喜说道。 　　“大卫问我，爸爸们为什么不一起睡在同个卧室。”威尔看向汉尼拔道。 　　“聪明的孩子，”汉尼拔由心地夸奖维杰宝宝道，“看来我们必须共睡在同个卧室，不然他在小朋友间会觉得合不拢的。” 　　汉尼拔也躺下身，想搂着威尔睡时——天知道他想这么做有多久了，从他们初遇的第一天起！ 　　维杰宝宝推门而入，也跳到了床上，抱着兔宝宝挤进了汉尼拔与威尔的中间。 　　“……”汉尼拔问道，“你的小朋友们也这么做吗？” 　　“听说宝宝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和爸爸们一起睡。”维杰宝宝说道，“这是老师教的，老师说这样可以让宝宝睡得更安稳，而睡眠是保证宝宝生长的重重要素。” 　　“哪一位老师？”汉尼拔问道。 　　威尔伸手搂过大卫并堵住了汉尼拔的嘴，灯光熄灭，汉尼拔的手伸过大卫搂上威尔。汉尼拔与威尔中间躺着维杰宝宝，相伴着彼此进入了安适的睡眠。 　　早餐桌上。 　　“你的确不在意史达琳会否发现你真正是谁。”威尔用黄油刀在切片吐司上刮着黄油，说道。 　　“你知道羔羊为什么嘶叫吗？威尔。”汉尼拔为威尔倒上牛奶道，“就算把门栓给它们放开，它们也不会逃走，它们只是站在那里，迷茫困惑而嘶叫的。” 　　“这是它们的沉默。”烤得恰至酥脆的吐司片在威尔口中破碎，“你觉得她像你的妹妹，米莎？孤寂成长、恐惧不安和坚毅可怜的灵魂。” 　　“总是如此了解我。”汉尼拔道，他让威尔了解自己。 　　然后，他们都知道米莎的结局了。 　　汉尼拔吃了米莎。 　　“大卫，好好吃你的早餐，不可以边睡边吃。”威尔示图叫清醒维杰宝宝道。 　　他昨晚睡得实在太晚了，这会儿正一边用小手拖着脸颊，一边用儿童安全叉往口中递着食物，口水淌下——打瞌睡导致的。 　　“大卫，醒醒，这不是应有的餐桌礼节。”汉尼拔道。 　　“哎，Papa，但是……”维杰宝宝发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汉尼拔起身走到维杰宝宝的身边，用手帕为维杰宝宝擦拭口水，然后带维杰宝宝下餐椅，再去洗个脸睁开眼睛了来用早餐。既然上学可就不能随意想睡就睡，想迟到就迟到。 　　汉尼拔驱车送维杰宝宝去幼稚园时，威尔坐在副驾驶翻着一本幼稚园发来的活动通知手册。 　　“周四晚上有家长会，你去吧。”汉尼拔道。 　　“怎么，你觉得你太老到不能去参加幼稚园的家长会了吗？”威尔调侃道。 　　“周四是个忙碌的晚上，威尔。”汉尼拔道，看了威尔一眼，“以及你知道我不老，丝毫都不。” 　　威尔无视了汉尼拔不适宜出现在早晨的话语，瞥了眼后视镜，问道：“你在做什么，大卫？” 　　“画画，Daddy。”维杰宝宝低着头在腿上的本子上涂涂抹抹。 　　周四晚上的家长会。 　　威尔和维杰宝宝一起与别的小朋友和家长玩着亲子游戏，与别的家长问候交际，接受着对维杰宝宝的称赞。也接受老师对维杰宝宝的评估。 　　无光无人的维杰古堡中。 　　有什么东西醒了过来，被狭窄的地下空间里呛了几声，挣扎着想要逃出去。 　　当家长会举行完毕，孩子们会留在幼稚园中过夜，以学习离开家长独立过夜的一晚。 　　家长们走出学校，欢笑着讨论表扬着自己和别家的小朋友们。 　　威尔敞着大衣，走向停车场，有认识的家长走过，互相打着招呼。 　　汉尼拔正好完事来接威尔。 　　威尔坐上车时，接到了劳伦打来的电话。 　　“嘿，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下你那天提供给我的?明很大，我根据你给我指出的方向调查查到今晚凶手很有可能会出现的一个狩猎地点，但是局里不像我那样信这套，所以祝我好运，能尽早逮捕到那头野兽，结束悲剧的扩延。”劳伦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就要入场了。” 　　“在哪？”威尔问道。 第26章 　　威尔挂了手机，看着车玻璃说道：“巧克力要送上嘴了。” 　　如果凶手真如劳伦调查分析的线索所得就在劳伦去的那个场所，那么他想，咬钩的是劳伦。 　　“克拉丽丝也去吗？”汉尼拔问道。 　　“看来是的，”威尔翘起唇角道，“有人要抢食你的肉了。” 　　这很失礼，在动物间抢食是正常的生存行为，但在人类间，这是粗鲁而失礼的举动。 　　汉尼拔和威尔驱车开往了劳伦说的那个舞厅地点。 　　静谧而异国风味浓厚的舞厅。 　　汉尼拔与威尔在厅中落座，台上表演着日本歌舞伎，曲调悠长歌声哀转，厅中观众皆专心而安静地观看着台上表演。一点都无法令人遥想到舞厅背后，即将发生的事。 　　威尔望见劳伦和史达琳就坐在他们的左前方，他们也正观看着表演，不会回过头来看见他们，舞台下光线晦暗。 　　当一曲快要终了时，一位打扮得艳丽招展令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走到了汉尼拔与威尔的桌边。 　　这大概就是妈妈桑了，威尔估料。 　　“嗨，新面孔。”舞厅老板掐着嗓子，也可能本来嗓音如此，打量着威尔说道。 　　老板为能进入二次会场的客人做着挑拣，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门卡进入这所舞厅真正的主动舞会。 　　威尔知道妈妈桑在怀疑自己不合这种场合的气息，引起了警惕。 　　“朋友告诉我你们这里有着令人惊奇的舞会体验，我说得对吗，”威尔含笑望着汉尼拔，挑着语调道，“Daddy？” 　　汉尼拔心情愉悦地说道：“你总有着千奇百怪令我欢心的乐趣，我的男孩。” 　　“嗯哼，”妈妈桑玩味地出一声，不再对威尔不适合这里的气质抱以怀疑，“挑一个你们喜欢的吧。” 　　身边的侍者端上来一个漆盒，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和面罩，大多是动物的，也不乏有特殊癖好的植物的，和身为高级动物的人类的。 　　汉尼拔为自己挑了一张眼角带黑泪的半面罩，为威尔挑了一张……小鹿斑比的面具。 　　“小鹿斑比，你认真的？”威尔疑问道，甚至不明白这一盒写实精致风的面具中，怎么会还有着一张卡通面具。 　　口味奇特多得令人想像不到。 　　“玩得愉快。”妈妈桑说道，便走向了下一桌。 　　汉尼拔和威尔拿到了他们的门卡。 　　当舞台上的表演结束，帷幕拉下。 　　威尔看到劳伦和史达琳向另一个方向的通道走去，他们也拿到了门卡，凶手会在这个舞厅真正的舞会中狩猎。 　　来到二次会场，进入的是一个地域广阔如丛林的舞会场。头顶的天花板闪烁着投射的银河星空，如置身野外，置身在真正的丛林中。 　　嫋嫋薄雾在丛林造景中腾起，丛林中的大自然之声幽幽响起，迷蒙着宾客们的视听感受。 　　动物与动物之间，人与动物之间的狩猎开始。 　　随着变奏过的缱绻音乐响起，星空流光，舞会开始。 　　舞伴间搂着彼此，晃动着身体，跳起优雅自得的舞步。 　　汉尼拔的手放在威尔的身后，引导着威尔的舞步，显然这不是威尔擅长和常做的事，但威尔的学习能力很快。 　　“你需要特别辅导，我的男孩。”汉尼拔交握着威尔的手说道，“我相信你会是一位好舞伴的。” 　　“有这么一位好老师在，我想我会的。”威尔承汉尼拔意的，笑着接话道，鞋尖碰上。 　　奇妙到光怪陆离的场面，在音乐的鼓点变换时，宾客们交换了手中的舞伴，甚至有尖叫声响起，狩猎开始了。 　　唯有抢夺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猎物，而这里有着凶禽猛或珍禽异兽等着你撷采。丛林的原始面貌在人们的掩装下露出真面貌。 　　威尔感到脚被绊了一下，再向刚才一直看着的劳伦和史达琳方向望去，发现劳伦在雾气嫋绕的变奏中不见了。 　　有人来拉威尔的手臂，威尔把面具扔给了对方，向史达琳方向走去。 　　“你们也来了？”史达琳惊问道。 　　“无法放心。”汉尼拔道。 　　“劳伦在哪？”威尔张望着四周，不见劳伦的踪影。 　　“我们刚才一直注意着舞会里有谁采取违规的举动，那必定就是凶手，但在刚才音乐一变场面忽然混乱了起来，我和劳伦被冲散了。”史达琳道，“我有不好的预感，难道凶手发现了我们吗？” 　　威尔闭眼睁眼，看着左右两边廊道上多扇通向外界的门，供宾客们可随即将猎物带回家，充满野性和未知冒险的。现在，有一头真正的野兽真的将他的猎物带回家了。 　　“这边！”威尔指着左边第三道门说道，根据舞会的布局和现场情势，移情感知如果他是凶手，他会从哪扇门走。 　　没有时间让史达琳多想威尔的猜测是否准确，晚一秒都可能令她的朋友又一次从她身边丧命。 　　史达琳跟着威尔和汉尼拔从那扇门离开追了出去。 　　不同的门通向不同的小道，在小道变得豁然宽阔处，传来了搏斗声。 　　威尔看到一名头戴面罩的黑衣男子正和劳伦搏斗在一起，从劳伦不稳的身体动作可以看出对方对劳伦采取了致迷捕回的方式，但由于时间仅一瞬，劳伦并未完全被迷晕，中途醒了过来和对方发生了打斗。 　　而从凶手情绪高昂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反而更喜欢这样，更像狩猎地令他雀跃着。 　　“员警！”史达琳上前去喊道，欲开枪解救劳伦。 　　但凶手却如猎豹般飞驰过来踢掉了史达琳手中的枪，速度快得非常人能及飞，就在他要攻击威尔和汉尼拔时。 　　倒在地上的劳伦看到了威尔的视线，他的视线和凶手对上。 　　凶手忽然改变了他的运动轨迹，身手迅敏逃走了。 　　劳伦跪倒在了地上，摸着脖颈喘着气摇晃着头，想要站起来让自己意识清醒点。 　　“你还好吗？劳伦。”史达琳过去扶劳伦，“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劳伦摇了摇头，面色阴郁,缓缓地他看向威尔说道：“他认识你。” 　　“可能。”威尔道。 　　不单是认识那么简单，在凶手对上威尔的视线时，有什么怪异的眼神在凶手的眼睛中闪过，仿佛在刚刚才知道了什么足以使他改变行动的事。 　　他放弃了他到手的猎物。 　　但劳伦没有再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也说出来，身为警探他有着他的直觉，和知道什么应该保持直觉而隐秘不说。 　　“回去好好休息吧，没有后备警力这么做太危险了。”汉尼拔对史达琳和劳伦劝诫道，“你们会抓到凶手的，即便不是现在。” 　　劳伦点了点头，但凶手与他失之交臂仍然使他捶胸顿足。 第27章 　　威尔在早间新闻上看到了他们的老鼠跑到别人家去造成了麻烦。 　　新闻上播报着骇人听闻的消息，一位元美国红发女子被发现以如被凶禽猛兽啃食过般的姿态死在了当地富人区的一个独居年轻人家里。第一发现者是该年轻人的女友。 　　里昂纳多被列为嫌疑通缉犯，在逃中。 　　弗莱迪本就为追逐这件凶案报导而来，现在亦死在了她本想找到的地方。她为了博眼球的报导不择手段，终于她成了她的报导本身。 　　劳伦和史达琳受邀来古堡共进晚餐。 　　他们都各自在这用过晚餐，但一起来还是第一次。对于新闻和案件突然侦破他们也确实需要讨论一番，毕竟凶手尚未落网。 　　而威尔知道劳伦开始怀疑自己，就在昨晚之后，怀疑总是人际交往间的死穴，它会如癌细胞般扩散开来摧毁主体。 　　餐桌中间的主餐摆盘大型而不失精致。 　　“不敢相信，凶手竟然会是那样一位年轻人。”史达琳坐在餐桌旁说道。 　　烛光在餐桌间摇曳，餐具折射着吊灯的灯光，显得闪亮而迷离。 　　威尔觉得这样的晚餐似乎奇特，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劳伦，好像是年轻版的杰克。 　　“但真的如你说的一样，里昂纳多就是位混血，可以说他就是纳粹雅利安人和犹太人的混血，他的父亲就是新纳粹党的。他的这种身份一定让他在整个成长环境中都很混乱。”劳伦说道，“今晚吃的是什么？” 　　“蜜汁波旁烧狮肉。”汉尼拔介绍他的晚餐道。 　　“狮肉？”史达琳惊讶道，“你一定在开玩笑吧，这可不是可以用来作为食材的肉品。” 　　“在古代日本，人们将鹿肉和猪肉以药膳混合腌制烹调的肉称为‘狮肉’，只供贵族可以品食，”汉尼拔道，“而你们是我的贵客，克拉丽丝。” 　　史达琳松了一口道：“那这听起来和看起来都很好吃，感谢你的宴请。” 　　“那天晚宴上并没有里昂纳多的邀请名单，你说你们是在那里认识的，那么一定是他有备而去用了假身份进的晚宴。”劳伦说道，“不然一定能更早发现他的嫌疑。” 　　“在日本，他们曾经培育出一种叫作豹狮兽的动物。”威尔说道。 　　“豹狮兽？”劳伦道，“豹和狮的杂交体？” 　　“所以他一直想成为狮子，像狮子一样有强烈领地意识地行凶外来者又像狮子一样地将他们捕食，因为他内心与生俱来的无法身份认同的自卑感吗？”史达琳道，“可怜的人，却因为这样更多人惨遭无妄之灾。” 　　“但是既然他逃了，他会逃去哪里？”劳伦问道，这是他们今晚来共进晚餐并想探讨得出的主要线索。他对威尔抱以直觉上的异样怀疑，但他不可能否认威尔给出的分析和方向都很正确，会指引他最终逮捕到凶手。 　　“想，一头狮与豹的混乱体会逃去哪里，”汉尼拔说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过让我们先用晚餐吧，美食总能助人思维明朗。” 　　“大卫今晚不在吗？”史达琳拿起餐叉叉起了“狮肉”，问道。 　　“大卫还在睡觉，宝宝长大，起床气也越大。”威尔说道，“已经为他留了甜点。” 　　“我懂，像我小时候，如果我正睡得香而有人想叫醒我的话，我简直会……”劳伦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将狮肉嚼进了口中，他忽然明白了那时凶手与威尔对视，眼睛中闪过的怪异是什么，劳伦将狮肉吐到了盘中。并伸手阻止了史达琳吃进去。 　　“怎么了？”史达琳问劳伦的行为道。 　　“我知道他去哪了，”劳伦怔怔地说道，“他就在这张餐桌上的餐盘中。” 　　“你在说什么？”史达琳道，但很快也明白过来了，加之“狮肉”的这个暗示，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汉尼拔。 　　里昂纳多也受邀来这里共进过晚餐，但他的捕食方式是像狮豹一样撕扯开胸腔啃食生肉内脏，因此没有在当时就反应过来他在这里品尝到的精致晚餐的肉质特别在哪，直到他在那样的情况下遇见威尔，野兽的危机本能使他立刻明白过来了一切。 　　“很好，你找到你要的线索了。”汉尼拔说道，“就像我说的，美食总能助人思维明朗。” 　　威尔从容地品着酒，等着一触即发的情势在他眼前展开。 　　驯养的羔羊终于到了可以品尝的时刻。 　　在一场狩狮宴后，是本为牲口的羊马无法逃脱的命运。血液溅到了威尔的脸上，餐具在他眼前飞过。 　　一切就像一场蒙太奇的慢镜头在他眼前呈现。 　　锋利的刀刃永远比枪来得更可靠，而餐刀永远比人们想像得更锋利。牛肉在上好的刀刃下切开，由皮破入脂肪断裂筋脉，角度是需要掌握的技巧点。血丝渗出。 　　当劳伦失礼地想将配枪举上餐桌，却还未来得及将枪拿出枪套已经餐刀刺穿了手掌，那只手再也无可能瞄准任何事物了。汉尼拔从餐桌上起身，为客人切取主餐的片肉刀还放在手边，下一瞬片肉刀已经片下了男人黑肤的肉。劳伦反应敏捷地躲过了汉尼拔的致命一击，闪着冷光的刀只割伤了他的肩膀。 　　史达琳惊愕到颤慄着站了起来，却忘了逃跑，一如她曾经在十岁时被羔羊的嘶叫声叫醒的那个夜晚，她打开羔羊的木棚门，却没有一只羔羊逃走，它们迷茫而嘶叫地望着她，她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她连嘶叫声都没有了，惊愕到噤声，也许她的脑海中充斥满了羔羊的嘶叫，但她只剩下了颤慄的快连呼吸都无法顺畅的断续喘息。 　　羔羊的沉默。 　　史达琳扭转着头去看威尔，她看到威尔在用眼睛对她说。 　　看，我说过什么？ 　　比起理智，更是训练有素的身体支撑着史达琳做出反击，她不能像一头待在的羔羊般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救不了。她加入了和劳伦合力的搏斗中。 　　威尔绕过餐桌，随其转移阵地。餐桌并非狩猎之处，而是品享之处。 　　像两头雄狮在草原中围捕着弱小的羊马，但这无可厚非，食物阶级所定下的链条。羊马瑟瑟发抖而惊恐地回击着，它们会踹伤、撞伤狮子，但终究难逃悬殊的物种阶级定律。 　　人与羔羊，与动物间存在的不可逆转性。 　　威尔从背后刺入了劳伦，勒扼住了劳伦的脖颈，汉尼拔的利刃捅进了劳伦的腹中，深深地侧向划开，像一场精准的手术划断内部的联结。 　　大口的汙血从劳伦的口中无法停止地吐出，呛进了他的气管。 　　史达琳倒伏在一边，视野无法再清晰，由头部至上流下的血液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无法再动弹。她听到机械锯齿靠近她的脑门边发出的隆隆杂音。羔羊闭上了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永远沉默了。 　　当汉尼拔和威尔将他们的储备粮储存至冰箱后，回到了餐厅，继续享用他们的晚餐，狮肉尚未冷却。 　　晚餐烛火灯光中，汉尼拔与威尔对饮品尝着他们的狮宴。 　　餐后甜品是椰奶羊脑冻。 　　维杰宝宝睡醒，抱着兔宝宝揉着眼睛走下楼，走进餐厅，正值上甜品的时间。 　　“哇喔，这看起来好好吃。”维杰宝宝坐上他的儿童椅道。 　　拿起银匙，品入口中的是冰镇过的水灵椰冻，乳白色的奶液包裹着其中比布丁更柔软可口的美味，一道营养丰盛的甜品。 　　威尔将其品入了口中，如汉尼拔预想要的品后感。 　　“Yummy。”威尔微笑地说道。 　　“我的美食从不会令你失望，威尔。”汉尼拔心悦地说道，从他的美食家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好评。 　　“Papa，Daddy，我们假期会去哪儿玩吗？”维杰宝宝品尝着他的甜品说道。 　　春假将至。 　　“当然，这个季节我想去巴赛隆纳十分合适。”汉尼拔说道。 第28章 　　在汉尼拔的记忆殿堂，汉尼拔为威尔戴上了戒指。 　　“我们知道我们拥有彼此。”汉尼拔说道，与威尔的手贴合上，戒指碰触，从贴合扣至十指交握。 　　“是的，我们知道。”威尔在加深的早安吻中低吟道。 　　汉尼拔交握着威尔的手，举过威尔的头顶，右手则在威尔的身上抚摸着汲取温度。 　　二月巴赛隆纳的度假别墅卧室中，窗户敞开着，窗帘轻晃，窗外是别致的风光美景，大自然怡情养性着万物的复苏。 　　透进微凉的早晨空气。 　　汉尼拔用唇舌解开威尔睡衣的纽扣。 　　汉尼拔单膝抵在床上，然后躺在床上搂过威尔的腰，令威尔反跨到自己的身上，舒适的享受是最佳不过的。 　　威尔的睡衣滑落，袒露出了肩背，汉尼拔为威尔扯上被子，以免着凉。让威尔掌握主动权。 　　汉尼拔伸手，从床边的早餐桌上拿取他悉心制作的早餐，喂以威尔早餐。 　　而他也品尝着威尔作为早餐，两种美味的早餐都不误。 　　含进汉尼拔递至唇边的优格匙，乳白色的液体吞咽进口中，这绝对是汉尼拔想在一大早看到的绝佳视觉美餐。在威尔低俯身亲吻自己时，从威尔的口中索取优格，汉尼拔感到这才是优格最美味的调制品尝方式，使他几乎无法释口。 　　在威尔于自己身上起伏时，汉尼拔又喂至威尔口中胰肝碎糜乳酪炒蛋。 　　“今早的炒蛋搭配如何？”汉尼拔问道。 　　威尔点头，调笑道：“值得为此的付出。” 　　“是的，这值得。”汉尼拔又将优格用匙子顺着威尔的脖颈线条滴下，品饮着威尔身上的美味冷乳佐以柔嫩金黄的炒蛋作为为一天带来好心情的早餐。 　　只是汲取体表的温度永远是无法令心意真正满足的，汉尼拔用舀了优格的匙子 　　威尔的笑声溢出喉间，“如果你再拿这个喂我的话，我不会喜欢的。” 　　威尔想到汉尼拔在与自己初见时的次日带着早餐敲开自己的家门。 　　“你会喜欢的，相信我。”汉尼拔故意用混合了威尔自身液体的优格划蹭到威尔的唇间，手指探进威尔的嘴中，以凑近的吻覆盖。一起品食着威尔的味道。 　　令气息紊乱。 　　炒蛋中带着加了枫糖的甜蜜，威尔舔过嘴唇，感觉甜而黏的。这使吻升温，亦变得甜腻而气息暖热。 　　而胰肝碎糜则美味得由食欲激昂起身体更多的欲望。 　　“你可以做的，为了我。”汉尼拔的手抚慰在威尔的腰际令威尔放松，他们可不是只有碰触贴近而不联合就可以心足的。沉寂太久的灵魂总是叫嚣着想要融为一体，交合在炽热的爱欲与美味中。 　　无论几次，在初始时总是疼痛的，如汉尼拔当初将利刃捅进自己的腹中，那是汉尼拔想要自己有的感受，而此时亦是。得到感受着汉尼拔想要自己有的感受。 　　像盲人触摸过画像，瑰丽的画面在脑海眼前盈开呈现。 　　而爱使人盲目。 　　威尔伏在汉尼拔的胸口上轻微颤慄着， 　　汉尼拔进入了自己，他让汉尼拔进入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的，进入了自己的心里深处，走进了自己那所隐秘不觉的记忆殿堂。 　　在那段时间里，即便汉尼拔不在自己身边，也会听到汉尼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永远爱你，我永远的爱，”汉尼拔望进威尔眼中地说道，“这永远不会错。” 　　那个声音随着大西洋的风声吹至自己的耳边亦如此说道。 　　“我想我的确爱你。”威尔在细碎的喘息中说道。当他的腹部贴近汉尼拔，抬起肩胛，而又拱起背，用心胸贴着汉尼拔的心胸。 　　欲动的心跳在两人的交合间扩大，如惹火共鸣的音律。 　　床头柜上的维杰宝宝卧室的监听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汉尼拔揉着威尔的头颈，忘情地啃吻着，深进心中深处。 　　无上的快悦由彼此融和的爱处传延至身上的每一处感知，如静谧的河流流淌过圣殿。 　　记忆殿堂的教堂中，上帝静默。 　　我们知道我们属于彼此，从我们第一眼遇见时。 　　早晨的凉风携伴着阳光飘至床被上，吹散在交织的身体间，度假悠长。 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